刘询右脸处有块乌青的胎记,与吕大娘口供里说的一丝不差。
李修干了那酒,笑吟吟地亮出杯底。
“李兄是个爽快人,”那人拱手道,“我才到京城,不知道兄台在哪处高就?”
“刘兄不知道也是正常,”李修看着他,“我不过一介小小文官。”
那边听了,也不再往下问,只道:“李兄太谦虚了。”
此时,台上的戏子亮嗓。好一把清亮婉转的嗓子。
刘询摇头叹:“这听戏还是要上盛京,我们常在东南蛮荒之地,哪有这等好声音。”
“东都可远称不上蛮荒,”李修摇摇头要拿酒壶,却被对面夺过,只好任由那人来斟酒,“刘兄爱听戏?”
两人又碰了一杯,刘询道:“李兄见笑了。我是粗人,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就会听听戏,不过也听个热闹罢了!这不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听说天熙院的戏子乃是一绝,就请来府里霸占两个月。只要没有应酬,每夜我都去邹青儿院子里听戏,想趁走前多过过瘾,”他看着戏台摇头,“这戏子的嗓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肉长的,连着为我唱了七八个晚上了,回回唱到子时后,声儿竟一点都不见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