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和惠王,在崇祯十六年张献忠部进入湖南时,一同逃往广西,距南京山长水远,福王却近在淮安,两相比较,现在该迎立哪一个还用说吗?
这就是卢九德讲道理的信心所在,朱由崧听了,于欢欣鼓舞之余,也不免有所担心。
“那要是他们不讲道理,该怎么办呢?”
这个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东林党防郑贵妃和福王一脉,一向如防大敌,未必就肯轻松让他如愿。
“王爷说的有道理,不过咱们也有防备。”卢九德点头说道,“若是他们拼着脸面不要,出尔反尔,把他们自己当初所说的种种大道理都吃了回去,那就是我刚才说的,不讲道理有不讲道理的做法。”
“什么样的做法?”朱由崧急切的问道。
卢九德看着小王爷的样子,笑了起来。
“王爷,船上清苦,非久居之所,让王爷受了许多罪,罪在老奴。”卢九德感叹道,“这就请王爷先上岸,离此不远,有一处上佳的园子,主人宁愿借出来供王爷居住,咱们到那安顿下来再说。”
“是吗?”早已过怕了苦日子的朱由崧惊喜的说,“是谁如此大方,不妨的么?”
“不妨,主人叫杜光绍,是淮安府知名的大盐商,这座绾秀园在淮安可以说无出其右,王爷在洛阳也是万万见不到这样有趣的园林的。”
“好!好!”朱由崧对身在的这只破船无所留恋,拔脚就要走,又忽然停下,看着另外三王的船只,犹豫地说:“卢公公,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