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后，他轻声一叹，缓缓说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伤心吗？”
“会……但我知道。这才是事实。”归海静柔苦涩一笑，眼眸中的神采略微黯淡了几分，随即又问道，“那你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方牧将目光望向了窗外，那里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零星烛光在闪烁。
“我想改变这一切，每一个仙人，都是各界的人杰天才。不应该受到这般的奴役。我必须要改变这一切，让这片黑暗的夜空中，重新燃起光明。”
归海静柔何其聪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所以，你跟神女姐姐一起联手创建了仙策军。为的就是提高仙人的地位？但是，你若是有这个想法，留在神女姐姐的身边，不才是最佳的选择吗？”
虽然归海家族很庞大，但终究还是没法跟神女相比。要知道，神女可是日后能够继承神位的唯一继承人啊！
方牧长叹一声：“是啊，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宸馨的身份的确最尊贵，可是咱们的神可不是俗世的帝皇，也许再过十万年宸馨也依旧还只是一个储君而已。”
归海静柔微微颔首：“也是，神的寿命太长了。区区万年根本不算什么，才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方牧苦涩一笑：“而且我发现，想要改变仙人的地位，你们四大神将家族其实才是最大的阻力。宸馨对仙人有同情之心，无论我是否留在她身边，仙策军都会继续壮大。我留在她身边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我明白了，所以你就想加入神将家族，以此来化解神将家族这边的阻力？可是，这样对神女姐姐来说，有点不公平……”归海静柔明白了过来。
虽然她现在跟神女是竞争关系，但看到她这么可怜，还是有些不忍。
“是啊，的确不公平……因为她善良，所以我才离开了她，这是何等的荒谬。但是，这就是事实，我没得选择……”方牧长声一叹，这一刻他所流露出的愧疚之意，是发自内心的。
若不是神木祭祀大典即将要举行，他或许真的会选择留在神女身边，与她一同努力，或许迟早会改变这一切。
然而，现实根本不给他这个时间。所以，他只能选择了辜负……
“那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呢，仅仅只是为了利用我而已？”归海静柔的脸色忽然一白，眼眸中依稀有泪光在闪烁。
她没有想到，自己原来也会有如此娇柔的一天。
方牧缓缓摇头，手掌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柔声说道：“不，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如果可以，我很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永不辜负……”
“真的吗，不许骗我哦！”归海静柔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了方牧。
方牧闻着她耳边的发香，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们两人，注定无法永远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喜欢上归海静柔，究竟是对还是错……
以前他最厌恶那些利用女人的男人，可是却没想到，到头来他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果然，现实总是最残酷的，到头来都会把你变成曾经你最讨厌的那个人……
最后，他只能紧紧拥住她，轻声说道：“记住，我会永远喜欢你，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