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得吓人,仲夏的晚风时不时会卷着几片枯叶飘落而下,那枯得发黄的梧桐叶不偏不倚的正落在了阿漓的裙拖上,这红色本该喜庆的,映衬得倒有几分落寞。
她的脸上不见一丝喜悦,是明日之事不如意,还是我出现得太不合时宜?
她同没看见我一般继续朝前走,走得很是仓促,走得像是刻意让我追赶不上。
“阿漓!”我快步跟上,不顾穆前辈的阻拦。
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听到了,听到了我的声音,她的脚步愈发的快,躲避得太过明显。
“你当真要与宁轶成亲吗?!”我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问,我并没有勇气听到答案,只是我的心里住着两个声音,他们争吵着,吵得震耳欲聋,他们撕扯着,几近将我撕得四分五裂。
一个声音告诉我不管她愿意与否我都得带她离开,不管她心中有没有宁轶,这个人是万万不能嫁。
可另一个声音又倔强得可怕,任何她喜欢的事情我都愿意成全,对错都无妨。
她迟疑了,可就是不见回头。
我只能挡在她面前,我怕她不理我,更怕她跑不见,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她不属于那里。
她没有再躲开,也不再继续朝前。
“阿漓……”我情绪尚未平复,双手不自觉的发抖“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我喘着大粗气,自知狼狈不堪,不过这些都无关痛痒,我眼巴巴的盯着她,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一次又一次的回避着我,她的呼吸也不匀畅,心中像是压着什么事,她的神情为难而又委屈,可就是不见她给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