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赵佶记得很清楚,历史上辽宋那么快就败于崛起的金人,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轻视了夏国能发挥的作用。
西夏国主李乾顺也算得上少有的英明之主,出于对还未彻底崛起的女真人的担忧与对大宋现状的清醒认识,此时的赵佶其实还未想清楚对夏与辽国以及日后会很快崛起的邦交策略。
后世很多人都认为靖康之难源于宋徽宗君臣选择了联金抗辽,海上之盟是亡国之约。
但事实上,出于应对辽夏的事实同盟以及大宋世代对幽云十六州的心结,与金结盟在当时并非艰难的选择。
靖康之难的发生太过突然,也太过偶然,当时的金国并不具备灭宋的实力,所以事后才会劫掠索款、掳人北还。
若只是不想有靖康之难,赵佶可以躺在美人的肚皮上等着金人灭辽南下,只要不禅位,随手改变其中一件小事便可以,比如不解散勤王军队,比如一直让李纲主持。
赵佶要的自然更多,来这一趟,总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些,才不负这番际遇。
美人虽好,但她伤身,可不能贪杯。
赵佶再次下诏,允许朝臣上疏或于朝堂之上议论崇宁以来各项新政,朝廷发行当十钱之币政引发激烈争议。
赵佶认真仔细研究过当十之政后,心中已有定计,只是还要以此事来看一些人,故迟迟不下定论,任由朝臣论战。
这日下朝,赵佶又来到明月阁。
现在的段婧月总算有了笑脸给他,有时还能谈笑几句。
坐着聊了些闲话,赵佶起身告辞,段婧月突然脸色绯红,低着头轻轻说道:“官家今夜就在明月阁歇息吧?”
赵佶呆了一呆,看着段婧月那娇羞模样,心中一荡,点了点头,笑道:“我等娘子这句话可是等得够辛苦的。我先离开一会,晚上过来。”
段婧月嗯了一声,轻若蚊吟,起身转寝居去了。
出了明月阁,王富贵轻声说道:“官家,最近粱都知杨都知与童勾当三人走得很近,来往密切。”
赵佶眉头紧锁,前阵子徐衡与高俅都有密奏过来,提及这件事。童贯有异动还好理解,毕竟自己失了兵权,皇城司也从一把手变成了二把手,外面互为强援的蔡京又被罢免了,心里难保不会生出别的想法,只是粱师成与杨戬又是抽得哪门子疯,兔死狐悲?还是居安思危,嗅到了危险?这三人在宫中受宠得势多年,真勾结到了一起,情形便有些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