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塞朝你的方向伸出手指，弹了一下。
你踏了一脚旁边的树木，跳出几米远，**的火光点亮了森林。
今天光是纵火这条就够判了。
不知道跑了多远，再跑下去前面就是公路路段了，你回头看蕾塞并没有追过来。
有一辆车停在你面前，是**通用的型号。
“阿海，快上车，发生什么了？！”
“秋？”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管太多先上了车，“为什么秋会在这里？”
“你只有遇到危险情况才会按我电话，我问了玛奇玛小姐你的情况，她说你会在这附近。”
你是被卫星实时监控的，手机装有GPS。
“有敌人吗？”秋抛了一包血袋给你。
“……”你赶紧把血灌进肚子里，但不知道怎么回答，事情的转折如此无端，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海……”
“砰！！”车的上部落了什么重物。
蕾塞！你心里一惊。
普通对魔的刀具肯定是没办法对付蕾塞的，再发动影子吗？但是血液现在已经一半以上都是影子，影子完全体的你是不受控的，
每次使用完都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姬野也提醒你不要在除了她和秋以外的人面前使用。
“是我朋友。”
“什……？”
“秋，这件事不要告诉玛奇玛小姐。”你打开车窗把掰成两段的手机甩了，抓住车门边缘跃了上去。
风在你们耳边刮着，你发型是蕾塞来祭典前给你扎好的，现在早散了。
恶魔模式的蕾塞的头部呈鱼|雷的形状，她早就换掉衣服，穿得活像一个性感屠夫。
“很疼啊，蕾塞。”你在车上站定。
“呀，那真是……抱歉啊。”蕾塞朝你伸出手指，弹指一挥。
你躲开那道闪光，“我们一起逃走吧。”你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撒谎都这么蠢，笨狗。”事到如今，蕾塞根本不信你说的话，一脚把你踢了出去。
你翻身跃到另一辆卡车车顶，“蕾塞，我……”她直冲过来，你只能再次闪躲。
那辆车从中间被炸开了，变成两截焚烧着。
看来不打不行了。手上的影子化成短刀。
“抱歉，蕾塞，可能要送你去蹲牢子了。”
“试试看呗。”
话音才落，黑刀已经砍下了蕾塞的手臂。
她终于看见了你露出利齿的一面，“很有一套嘛。”她手臂的硬度和韧性可是相当之高的，承重400斤的踢力都没问题。
她不慌不忙地朝你快速出拳。
她的拳头不是闪过能解决的，溶血的影子蔓延到四肢百骸在侵蚀你的意识，你的精力不允许你再跳出去太远。
拳头在空气中打出**。
战场转移到一座大楼内部，你习惯尽量不要波及到普通人，不然事后很难处理，虽然这附近已经没有多少人烟了。
你冲向楼梯，去向顶楼。
“没有什么力气呢？玩太久了吗，光海？”
你没空管刚刚被**能量波及到而炸裂开的伤口，蕾塞踢技过分刚猛了。
楼梯下部全被轰塌了，抵达顶楼，但无路可退了。
蕾塞很强，如果只是单纯普通使用影子这种程度的话……
你绕到她身后，从烟雾中冒出，她站在你的影子上，地板的黑影化作高高的刀刃刺向她。
“bomb！——”
地板被开了个大洞。
她的腿部化作强劲的**，把影子炸得爆开。
这是你最后的力气了。
霎时间，气流的速度烈了起来，暴风把你吹倒，你不得不贴在地面上。
“飓风，把后面那个恶魔猎人收拾了，这边我一个就行。”
“是，蕾塞大人。”
刚刚靠得太近了，你左腿被炸飞了一截。“蕾塞，你是苏联那边的吗？”
这是你最后的问题，你的意识要被夺走了，只看得到蕾塞一步步朝你走来。
她没有回答你，“光海，做得很漂亮。来吧，影子恶魔。”
“阿海！”你听见秋叫你。
…………
可乐，咖啡，习题，学校，蕾塞。
糖果，水球，金鱼，花火，蕾塞。
蕾塞，蕾塞，蕾塞，蕾塞，蕾塞。
蕾塞。
…………
“呜——yue……”你吐出咸得发涩的海水，吸了吸鼻子，气腔也全是刺人的阉味。
背靠着的大楼的是海洋，你觉得你们应该是掉下去了。
但是你还是恢复了意识，把蕾塞带到了海岸，接着就陷入了昏迷。
好冷！你浑身湿透了。
“救我做什么？”蕾塞睁开眼，虚弱地问你。
“因为蕾塞是我的朋友。”
你听见蕾塞沉默了一下，她的喉咙发出哽声，“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爆发出大笑声，吐出几口海水，“**，我说的话和表情都是假的，这不过是我训练的一部分而已。”
夜幕的星空快被朝阳取代了。
“我失败了，再见。”
蕾塞面对低温环境比你强，直接站起来了，不由分说就要走。
“蕾塞，等等我！”你忙不迭地爬起来。
“我们逃走吧。”
蕾塞定住了，缓缓地侧过头，但没有看你。
“蕾塞也在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对吧？我们逃到没人找得到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吧。”
新的……生活？
“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是朋友吧？”她还要炸开你的胸膛来着。
“我们当然是朋友！”你想都没想，你们在一起多么开心啊，这就是朋友。
蕾塞伫立了一会儿，回过头看你。
“蕾塞……我……呕！”蕾塞四根手指戳在你的肺部，那位置微微凹陷，你又开始吐海水。
“如果还有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把你炸成碎片。”
没有呕出黑色，影子居然被清空了，等你缓过神，蕾塞走了老远。
你发现你腿软了，使用完能力就会很辛苦，今天虽然很累但是使用的时间应该不长，没有昏过去太久。
“蕾塞！十一点我会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找你！一定要来，蕾塞，一定要来！”
……
“一定要来，光海，一定要来哦！”蕾塞对着你的背影说着，手举高，交叉着挥舞双臂。
“一定。”你回头，挥挥手应道。
那是你们成为朋友的日子里，普普通通的一个下午。
…………
“我准备好了行李，但蕾塞没有来，她应该回到自己的国家了。”
“毕业以后我想一边工作一边学俄语。”如果以后能获得自由身的话，“我想去苏联找她。”
“苏联国土面积超大啊。”五条悟捧着脸，小声提醒你。他俩神情像是陷入了一种梦境。
“嗯，但我还是得去找她。”
你想让她知道，你遵守了约定，从来没有忘掉她。
故事听完了，这俩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五条悟已经在脑内播放电影了，残酷，浪漫，青春，还有恶魔！
他们更了解了你一点。
“听完后有点困。”五条悟打了个哈欠。
“我也。”夏油杰也打了个哈欠。
你们当这是睡前故事吗？
打了个哈欠，你把两只活宝送走。
为什么他们一副“不留宿吗？”的样子，他们的宿舍走两步就到了。
…………
“杰，你说如果我有一天想杀了你，你还会像光海对蕾塞那样吗？”
“会，然后我一定打死你。”
你好像听见这俩在你宿舍楼下打打闹闹了起来。
…………
【她一定在远方想念你，就像你想她那样。】
你屏幕亮起来，有人给你发了短讯。
虽然你说故事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但是夏油杰还是想这么对你说。
“谢谢，杰。”
……
蕾塞，你去了哪呢？
……
…………
……
从记忆开始，就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接受实验，生命都是在手术台上度过。
每一天都在被实验，其他实验体都**，还是在接受实验，没日没夜的实验。
美国记者曝光苏联**库的阴谋，把我们解放。
苏联的【豚鼠】，俄国的【燕子】与【乌鸦】。
没有什么解放，只是去向另一个监牢。
……
她破开海面，我忍不住朝着那束光伸出手，担心惊涛骇浪将她吞没。
【怎么不在见面的时候就杀了你呢？】
海水味道和她流下的眼泪何其相似。
真的好像一只狗啊。
……
11点8分
新干线播报着即将登上的车号，孩子拿着可乐味的糖，少女们手牵着手。
最后还是没有上车。
一定在等我吧，如果不去的话，她会一直一直等吧。
因为她是个笨蛋啊。
…………
只要走出这个巷子，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新的，新的人生……？
鼠群从我身后冲出来，聚成人形。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我都有点想放弃了。
原来我们都没办法选择成为哪里的老鼠啊，光海。
…………
“小波姆，见喜欢的人，要跑着去见啊。”
密不透风的巷子里，几只老鼠，见证了一场小小的凋零。
玉石般的瞳仁平滑如镜，照着天空，有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光海，你哭了吗？】
【别哭啊。】
…………
光海，
其实我也，没有上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