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非常的开心——或者说是雀跃、向往、甚至是………你喜欢这种你在[等待]别人、别人又会回来的感觉,所以你对他露出了轻轻柔柔的笑容,似催促又似不舍。
下一秒,你清晰地看到,灯光之下的他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松怔,你能感受到他对你的[顾及]与[失措],更甚至是掺上了些许的[犹豫]与[踟蹰]。
——犹豫。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犹豫,他也在考虑,是否要因为你,而对这通他口中的紧急电话置之不理。
你的心间浮过了柔软的羽毛,春日的鲜花也不会比它更为娇嫩。
于是你的尾音变得更为娇软,又带上了一丝的漂浮不定:“康纳,你快去啦,我都说了我会乖乖等你的——先解决你的事情吧!我正好也休息一会呢!”
而刚刚才表示必须去接个电话的康纳——
康纳实则已经有点后悔了,他想,为了先怼一下夜翼就离开你这种事………距离你家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了,这——这不是本末倒置的问题,而是在这种场景下,他干吗要为了夜翼而把你丢在这里呢?
要知道,夜翼是真的不给工资的,而且,他完全没有你这么又小又软又懂事,听听他那调笑一般的口吻吧,他大概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康纳打算反悔了。
你却不赞同地仰视着他。
你开始赶人:“这通电话不是很紧急嘛?你快点去啦。”
你的口吻就像是把他看做了一个正在任性不吃青菜的小孩子,康纳本以为耳中会传来迪克的大笑声,这能让他更进一步地坚定立马改口反悔的决心。
但——
“……她说得对,”迪克·格雷森的声线却急转直下,“超级小子,我们需要谈谈,简单地谈谈。”
…
……
康纳还是离开了,你注视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积累两日的疲倦如海水般上涌,这就像是一种大多数人都会为自己设下的特定机制,当四周再无熟人,人们总是会突然地放开自己。
你圈住膝盖,以左臂为支撑,你向一侧倾斜,脸颊摩擦着历经一天的行程后、沾上灰尘的红黑色衣袖。
嗯……你的胳膊是很软的,杰森送给你的运动服也是最最柔软的棉绒布料,所以这个枕头还是很舒服的,而舒服代表了什么呢?那是更为放松的自己,与更加汹涌的倦意。
你的妈妈所租下的公寓在距离中心区稍远的地方,毕竟这里的房租会相对较低,尽管如此,你仍能听到那些喧嚣不停的车流与人海。
很吵……很多的声音相汇成无法辨认的嘈杂。
车的喇叭、外放的音乐、启动的引擎、交流与说话……
这些声音本应吵得人绝对无法平静心神,可是它们又好像距离你很远。
渐渐的,那些声音并无法很好地被你的耳膜所捕捉了,就像是随着你的意识渐远,有一道无形的高墙拔地而出,它隔绝了那些代表了人烟的喧闹,以让你……好好休息?
你慢慢地闭上了眼,五个月前的你是完全不敢这么做的,因为那时的你还在哥谭,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