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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小皇子(2 / 2)

“大皇兄,我推你出去转转?”

大皇子点头,两个小皇子便一起推他出去。

大皇子的座位是特殊设计的,出来并不麻烦,两个小皇子推他很轻松。

其他男孩去如厕时,看到大皇子被推着,有点惊讶,继而对大皇子笑笑,也上来打声招呼。

那次热气球事件中,他们一起畅快地坐热气球,一起被皇上罚,革命交情冲破了距离感。

大皇子脸上依然没有亲切的笑,但一一应了。

“大皇兄。”两人推着大皇子到一棵梧桐树下,吹着清凉的风,郁宁犹豫着问皇宫年纪最大的一位皇子,“我母妃,她,是南蜀人吗?”

母妃去世时,他刚刚要四岁,很多事都不知道,而那时大皇子已经快十岁,是记事并懂事的年纪了。

他问得非常小心,眼睛里是清亮的期待。

他应该是很想知道母妃的事的,可后宫可能没人讲给他听。

六皇子也很期待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叹了口气,“林老天下为家,你母妃跟着他也一样,不算是南蜀人吧,只是曾在那住过。”

郁宁“唔”了一声。

六皇子“唔”了一声。

大皇子问:“小七还记得母妃吗?”

四岁的记忆可能已经不那么鲜明,何况那时林妃身体已是极弱,怕是抱郁宁都不能。

郁宁嘴角抿出一朵小小的笑花,眼睛弯成小月牙,“记得,母妃很温柔,怀抱很温暖。”

他怕记不住母妃的样子,每日每夜的想,记忆中温柔的母妃便一直在,温暖的怀抱在寒冷的夜里格外清晰。

大皇子垂眸,他知道郁宁脑海里的面容可能已经模糊了,只余下温柔和温暖这种对母亲普遍印象。

“大皇兄,我母妃是才女吗?”

在郁宁心里,明妃殿下已然非常厉害,他却说他不及母妃十之一二。

“对。”大皇子温声说:“你母妃是闻名天下的才女,还是一位奇特的才女。”

两张小脸同时期待地看向他,郁宁眼睛里闪闪的渴望让人无法多望。

“有次秋猎,一只猛虎意外出现,是你母妃不费吹虎之力让它乖乖离去,救了当时还未进宫的明妃殿下一命。”

“唔!”

两个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

郁宁开心地拉住了大皇子的衣袖,大皇子很少见他这样开心,小孩从未知的过往抱住了一颗糖,满足得眉眼弯弯。

六皇子见状也拉住大皇子的另一只衣袖,跟郁宁一起开心。

“小七母妃好厉害!”

“温柔漂亮又有才,还能驯服大老虎!”

他吹起了林妃的彩虹屁,郁宁这次却只会笑着“嗯”。

被扯着两只袖子的大皇子也忍不住笑了,艰难地抬头摸摸两个小皇子的头。

三人之间的画面过于温馨美好,以至于看到这一面的太子有点酸。

“快回去了,掌教来了。”

四人一起回去时,新来的四皇女正趴在公主桌前,仰头看公主,“皇长姐的鼻子真高,想在皇长姐鼻子上滑滑梯,皇姐眼睫真翘,想在皇姐眼睫上荡秋千。”

公主:“……”

郁宁:“……”

【……】

刚才被崽崽的开心感染得一颗心又软又酸的玩家们,顿时一阵窒息。

气氛有点不对。

四皇女眨眨眼。

她的侍女就是这么夸她的呀,她觉得很好于是拿来夸公主。

于一片沉默中,郁宁和六皇子把大皇子推回座位,回来时正好上课。

大皇子坐稳后,想了下,执笔开始写诗,连续写满三张,才悄悄让人传给郁宁。

上课传纸条这种事太学院学子常做,但多数都是些不好好听课的,大皇子这可是第一次。

纸里的内容没有故意遮掩,隐约可见是一首首诗。

传纸条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气,学神们上课传纸条都是在探讨诗词!

在先生眼皮子底下传纸条这项操作,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到郁宁和六皇子这里有点慌张,好在躲过了先生的视线。

两个小皇子业务不熟练地,紧张兮兮地把纸条接过,在桌下慢慢展开。

是一首首诗。

两人有些疑惑,直到在最后看到作者。

林清然。

“唔!”

“嗯?”先生转身看过来。

两人僵硬地坐直身体,垂头看桌上的书本,一幅认真听讲的模样。

桌下的小手紧紧攥那几张纸。

黎世子给的银票他们都会团吧团吧塞书袋,这三张纸在非常紧张的时候也没有弄皱一丁点。

等先生重新开始授课时,郁宁回头看向大皇子,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来学堂第一次,郁宁一整节课没有好好听课,桌下手指轻轻摩挲那三张纸,脑海里一遍遍品着里面的诗词。

她母妃给他留下很多书,但其中并没有她的文章和诗词。

这几首诗词,他又多了和一项和母妃的链接和念想。

他试图从这些诗中去想象母妃是怎么样的人,作这些诗时的场景和心情。

郁宁忽然笑弯了眼。

下学时他小心把纸夹在书中,被郁北征拉着去膳房吃午饭。

膳房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固定,最中心的位置上太子和六皇子坐一起吃,郁宁和郁北征坐一起靠窗吃,他们后面夏守越和黎世子一起吃,一般三皇子自己坐一桌,今天对面却坐了一个小身影。

郁宁问:“四皇姐怎么没回去?”

下午是武课,太学院女子不用上武课,一般皇女和小姐们都是上午文课上完就回去。

后面消息灵通的黎世子说:“听说四皇女要学骑马。”

今日下午的武课正是骑马。

郁宁一愣。

皇上亲自送来太学院外,有多了一项和跟皇子们一起上武课的特例。

郁北征小声跟郁宁说:“四皇女是白妃唯一的女儿,白妃是父皇的宠妃,四皇女也就成了父皇非常宠爱的皇女。”

郁北征跟郁宁说话时,一点防备和遮掩都没有,“可以说是父皇最爱的女儿。”

郁宁听到白妃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次去内库拿月份,被内库的人为难,皇姐和北征哥哥帮他出气后,内库的人亲自把月份补送到白夏苑。

当时嬷嬷觉得奇怪,郁宁便说内库被监察,不敢克扣他们的月份了。

嬷嬷冷笑说,内库总管是白妃的父亲,真的能被监察?

郁宁看向那一桌。

三皇子今日神情平淡,他喜欢吃白色骨髓,膳房每日便杀几头牛,精心熬制挑选出一盘白嫩骨髓给三皇子备上。

三皇子舀一勺白滑的骨髓,放入红艳的唇中,眼睛微眯。

四皇女看他吃很想尝尝,被三皇子似笑非笑地一看,骄纵的小女孩就收回了勺子。

“四皇妹去年就该来太学院的,那时她该先去娃娃堂,可那时娃娃堂只有她一个人,白妃不忍心,父皇就专门令人去湘水宫教她识字。”

郁北征叹了口气,“父皇是真的宠她,小宁弟弟,你注意点。”

郁宁看向他,漂亮的眼睛澄澈清透,“你没注意。”

他说的是,四皇女进学堂想坐郁宁的位置时,郁北征可没四皇女面子。

“呵,我怕她一个皇女?”郁北征无所畏惧。

好像他不受宠一样。

“那,皇长姐呢?”

郁北征一哽,他以为郁宁问他怕不怕公主,脸色就有点好看。

“皇长姐和她,在父皇那里……”

郁北征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松了口气,说:“她更讨父皇欢心,可皇长姐地位尊贵,和她不一样。”

郁宁抿了抿唇,垂眼继续慢吞吞地吃饭。

郁北征觉得小宁弟弟有点不开心,嘴里的话卡在喉咙里。

再一想,小宁弟弟一直跟皇长姐比较亲,一时不觉得小宁弟弟怎样,反而心里软乎乎地觉得小宁弟弟真好。

以后,要是他和郁超两人,父皇更喜欢郁超,小宁弟弟一定会哭吧。

郁北征摸摸小宁弟弟的头,“皇长姐是我大晟的大公主呀。”

郁宁小小的“嗯”了一声,“可是,皇姐已经没有母后了。”

郁北征一愣,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酸涩。

郁宁继续扒饭。

其实他不是不开心,就是想到那天晚上在梧桐林里,看到身穿白衣眼眸带水的皇姐,胸口有些发闷。

下午骑马时,分成两波。

会骑马的人在更宽敞的马场上策马奔腾,不会骑马或者刚学骑马的人在圈起来的小马场里学习上马、骑马。

郁宁自然在小马场里。

他来太学院没多久,不多的几场骑马课上,郁北征和夏守越恨不得把他抱上马去,根本没练好。

六皇子也在这里,太学院中超过七岁才能上马,他也刚开始学没多久。

还有新来的四皇女。

他们三人都是很小的小马,在涨势浓密的草地上,相对安全。

三人中郁宁最小最矮最瘦,他实在太小,以至于小马也很难上去,教头们不让郁北征和夏守越抱,也是托住他帮他上马。

旁边已经自己上马的四皇女,端坐在马上看着他说:“你好小哦。”

郁宁坐上马后,教头松开手,让他慢慢骑。

郁宁摸摸小马的脑袋,看向她。

“你比我还小。”四皇女郁楚说。

四皇女本就比郁宁大半岁多,小时候女孩长得又快些,看着比郁宁大很多这很正常。

郁宁一开始没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郁楚歪歪头,“你母妃比我母妃大那么多,你竟然比我还小。”

郁宁愣了一下。

“唉,就是这样,你母妃才去世的,你母妃是被你害死的。”

郁宁猛地看向他,“你胡说。”

郁楚一脸理所当然,还有点诧异,“没人跟你说过吗,后宫的娘娘和嬷嬷们都知道啊。”

郁宁脸色有点白,眼神从眼前的景象中退去,焦距变虚,嘴上还是那句话:“你胡说。”

【握草!这个小丫头在说什么!】

【我第一次对一个幼崽硬了拳头!】

【卧槽卧槽!你别在这件事上胡说啊!】

被连续两次被说是胡说,郁楚生气了,“我没胡说!就是你害死你母妃的!大家都知道,就是你!”

“你母妃比我母妃大八岁,你却比我还小,女人老了生孩子多危险娘娘们都知道,你母妃本来那么健康,是上了年纪生下你才毁了身子,很快就死了。”

“就是你害死了你母妃,为什么说我胡说!”

作者有话要说:郁北征:小宁弟弟知道女人的可怕了吗?

郁宁很乖点头,“我以后找个男的。”

郁北征:“……等等!”

2("云养的小皇子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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