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洪图鲁的情绪被自己带动起来,拱兔暗骂一句贱货就是矫情后,旋即看向了四周将士,蛊惑道:“你们都是我拱兔的心腹部将,今日我要和你们共担大事,事后与我在奴儿干都司共享荣华,可愿与本指挥使共同进退?”
这些部将之中有鞑靼族人、也有女真族人、更有汉人。
但此刻他们此刻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入陆绎军营,占据奴儿干都司!
“杀!杀光明人!占据奴儿干都司!”
随着拱兔的话音落下,他们这些部将也随行下去,鼓舞着士气。
洪图鲁气血狂涌,一旁的拓也发现了他的异状,忍不住叮嘱道:“洪图鲁,拱兔仅凭借这一手,高下立判,到时候要是事成,是他做主,还是我们做主?要是他做主,那你所言派人前去鞑靼部向俺答所提出的要求,就没有说服力了,人家俺答可不会搭理你这个占据奴儿干都司,却是二把手的家伙。”
洪图鲁闻言,并不生气,他故意落于拱兔后面,朝着拓也轻声说道:“别真把我当傻子看,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且看着吧……”……
夜深了,天空弥漫着点点白雾,月亮被乌云遮蔽,雪虽然停了,可脚下厚厚的雪地却依然彰示着大雪的威力,以及气温。
在距离陆绎军营不足十里的位置,宽甸六堡军卫的将士就不约而同的给战马嘴上套裹了布匹,脚下缠绕着干草,静悄悄的朝着那所不值一提的军营悄然进发。
眼前的这所军营并未打造的固若金汤,外围仅仅只是围着一些由长枪交叉形成的拒马,就连阿剌山千户所的驻地都比不上,似乎是陆绎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久留于此。
也正是如此,这样简陋,且不堪一击的军营给了拱兔万分的信心,在夜袭之中轻易的将明军碾碎。
越靠近陆绎军营驻地,微风就越是吹的徐徐作响,临近胜利,这一刻他想到了诸多事情。
想到了他的父亲,宽甸六堡军卫的前指挥使佥事,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李成梁随意的打骂,最终活生生被其用马鞭抽死。
这就是在大明人眼中的异族,与他们随意打骂打死的猪狗牛羊,并无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