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口说无凭,仅凭借一张状纸下官就要将手下司吏给下令捉拿进按押房,这是何道理?岂不会寒了下面人的心,再无书吏、皂隶为国朝效力了。”
齐雪安一脸愤慨道:“下官只是先暂且收下状子,待调查清楚后,如果真有状子上所说那般,有存在横征赋税的国之硕鼠,下官一定会将其绳之以法,已视正听!”
看着齐雪安义正言辞的讲话,甚至巧妙的应对了那群生员的手段,方文虎忍不住暗中叫好,但是作为老油条的他也明白,这才是刚刚开始,就看对面的秀才生员,以及陆绎如何反击了。
秀才生员也好,他们也只不过是代表着晋安县本地的乡绅,朝着齐雪安发起的攻击,目的是为了让齐雪安再次沦为他们的附庸,为本地乡绅剥削百姓效力。
至少按照以往的轨迹,齐雪安算是比较听话的县令,那些本地的乡绅再怎么样也只会施压,不会真的将其赶走。
免得到时候来了海瑞一样的硬茬子,软硬不吃的县令,那些本地乡绅也会如鲠在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所以最好的结果,便是齐雪安妥协,陆绎不管,那些生员本后的本地乡绅再度凌驾在县尊之上,成为晋安县的最大势力。
“你们这些生员听见没有?本官觉得齐县令言之在理,凡是得调查清楚之后,才能下定论。”陆绎淡然说道。
乍一听陆绎在为齐县令站台,别说钟辰飞等锦衣卫百户总旗了,就连齐县令、主簿方文虎都傻了。
这还是前不久强势的仿佛天子降临,不顾府台张宪生的劝解,仍旧执意的将倭寇枭首示众的陆绎,陆同知吗?
按理说锦衣卫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和文官尿到一个壶里,就算不跟齐县令唱反调,但怎么说也不会给他站台吧?
同样发蒙的还有那群生员们,石伟更是在心中忍不住嘀咕,这锦衣卫陆同知怎么回事,和前几天乡亲们传闻的铁面无私,强势无比的样子有很大区别啊。
按理说他不应该直接派人去他们安西乡去看一看,是否有这种横征赋税的暴吏在为非作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