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复职锦衣卫指挥同知,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为什么从两京到地方,从内阁到言官,甚至连不相干的天津卫镇守中官和顺天府都要致他于死地?”
李太后之前被气的狠了,这一点她并未留意,听张诚提起之后,心中一算:
“高拱,李玑,施笃臣,贾三近,杨允中,任之屏,韩楫……”
这么一串名字背后,牵涉到的人和势力何等错综复杂,李太后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变得十分慎重,缓缓的问道:
“有话直说,哀家在听着。”
张诚脸色也十分凝重,有些迟疑的问道:
“像这样举朝皆敌的先例,本朝并不是没有,但多是日积月累,积怨已久。其中绝无一人像陆绎这样,刚刚复职不久就人人喊打。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以奴婢的浅见,或许陆绎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这话暗示的意味很明显,联想到高拱今天的失态,两宫太后也有些怀疑起来。
一直候在边上的冯保轻咳一声,突然开口说道:
“奴婢倒有些其他的看法,高先生虽然不能容人,但未必会为了陆绎如此大动干戈,最多将他打发走不碍眼就是了。之前陆绎突然被派去天津卫查案,就是他的门生韩楫上的奏折。”
这事李太后有印象,而且她也知道堂堂首辅,要对付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是以点了点头问道:“双林,你说说你的看法。”
冯保两眼微眯,淡淡的说道:“或许是高先生阴差阳错,把陆绎派去天津卫之后,正好捅到一个马蜂窝了。”
“你是说太平香?”李太后马上就想起这个,毕竟天津卫离京师实在太近,有这么个毒瘤在那里,真是让她难以心安。
冯保点点头不再说话,只不过不着痕迹的斜觑了张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