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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2 / 2)

穆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虽有画像,儿臣却不了解其品行如何,要不......”穆蓁的本意是想让皇帝缓上一阵,谁知话还没说完,又被皇帝抢了过去,“你说的倒也是,虽是朕靠着平日的揣摩挑选出来的人,可谁又能保证,朕有没有看错眼,何不就趁此机会,让太子替你办一场招亲,有没有本事,品行如何,咱一块瞧瞧再定夺。”

穆蓁愣住,“父皇,我才十六......”

“十六还小?亲事订下来,还得看婚期,等你成亲,那也是明后年的事了。”皇帝心意已决,“就这么说定了,今日你难得起个早,陪朕用回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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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亲的主意一出,皇帝便是雷厉风行。

一个早上,王总管先是去御书房送画像,再到东宫请太子筹备招亲。

这一番折腾,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穆蓁陪皇帝用完早膳,刚出晨曦殿,迎面就遇上了王贵妃身边的宫女,“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有话要同殿下说。”

穆蓁晃了晃神。

同她有什么话说?

上一世她与王贵妃打交道并不多,唯一的一点牵连,大抵是因为王贵妃欣赏萧誉,投了她所好,去南陈之前,王贵妃暗里没少给自己出点子,只不过自己不屑用那些花言巧语的手段去欺骗父皇和兄长。

后来她私自去了南陈,如今想来,也算是遂了王贵妃的愿。

母后当年同王贵妃前后脚进宫,一个封后,一个封为贵妃。

母后归天后,后位空虚,这么多年,王贵妃还是王贵妃。

父皇原本就偏爱母后,母后又在两人感情最浓烈之时撒手人寰,那份感情便成了父皇心头最大的遗憾,没有人能与之媲美,这些年父皇将对母后的追念,全都用在了她与兄长身上。

再看王贵妃母子俩,确实是有些不公平。

若自己能离开北凉,这宫里就再也没有人压得住她风头,也不必再想法设法地来讨好自己。

她能抓住自己的软肋也算是她的本事,只是这一世,那软肋已经成了避之不及的毒蛇,王贵妃想要对她说的话,她便也不再稀罕。

“没空。”穆蓁径直回了长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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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日头,最为耀眼。

投入清澈的溪流中,留下了斑驳的光影颤颤闪动。

阿锁忙着张罗宫人拆凉亭里的秋千,穆蓁则享受着重生得来的时光,坐在廊下,投喂溪水里的鱼群。

正在兴头上,门外的宫女进来通报,“殿下,王公子来了。”

能找来这长宁殿的王公子,也就只有那么一位,王贵妃的亲侄子,王三,京城官家纨绔子弟中的一员。

也是她曾经的玩伴。

这会来,想必是从王贵妃那里得知了招亲之事。

“不见。”

穆蓁刚说完,那宫女便照着王三的原话汇报道,“王公子说,赵大人将您让人编排的话本子全都给禁了,因他不敢明着对抗赵大人,这会他只能替您将人堵在了茶楼,就等着殿下亲自过去。”

穆蓁怔住。

她编排的话本子......

赵大人,赵坤?

前世的今日,她已经追随萧誉,在去往南陈的路上,北凉发生了何事,她并不清楚。

但她却记得那些话本子。

上辈子她喜欢萧誉,见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便暗里买通了茶楼,让他们换了本子,说的都是萧誉的好话。

说书之人,必定是夸大其词。

今儿定是让赵坤给遇上了,再加上自己早上无意中的冒犯......

这梁子怕是会越结越深。

虽也不怕赵坤会将她如何,但完全没这个必要。

穆蓁起身,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散在了溪水中,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王三候在门前,焦急烂额。

穆蓁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王贵妃当年能进宫封为贵妃,模样定也是万里挑一,同是王家血脉,王三的样貌也差不到哪去,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却是个不务正业的。

王三见到穆蓁,眼睛一亮,“殿下可算是出来了,那赵坤太不识抬举......”

“在哪。”穆蓁打断他,直接上了撵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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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面的一排长街,全都是喝茶聊天的茶楼,不只是百姓喜欢,平日里巡逻的官兵,也最爱在这一块当值,几位巡逻的官兵,坐在靠门的位置,一面喝着,一面听的津津有味。

今日说的是南陈新帝萧誉,大抵讲他是如何从一位北凉的质子做到了南陈皇帝。

说书先生激扬的语气,将气氛烘托到了高|潮。

谁都有英雄情结。

尤其是深处卑微,怀揣着理想的清贫少年,屋内一阵阵地叫好声传来,那几位官兵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挪了挪屁股下的板凳,却不料挡了身后刚进来的两人。

“借过。”

嘈杂的人声之中,突地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犹如幽泉击石,几位官兵同时回头,见到的却是一张长了胡子的商人脸。

几人脸上的诧异顿时消失,淡淡地转回目光,将板凳移了移让出了路,待那两人通过后,正打算继续往下听,身后突地一阵安静。

官兵们一回头,便看到了大理寺少卿赵坤,几人瞬间变了脸色,连滚带爬地从座位上起来,退到了赵坤身后,“赵,赵大人。”

赵坤目光淡淡地从几人身上瞟过。

过了片刻才渡步入内,却是坐在了适才几位官兵坐过的位子上,翻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说书的见他如此,道他今日也是来凑个热闹的,又接着适才的话题讲下来,“那萧帝能当上南陈皇帝,首先靠的是一个‘忍’字,受得了今日之辱,方能有明日之成就,不急不躁,安然待之,只待时机成熟......”

“先生不妨说说,萧誉用的是什么样的时机?”说书声,又被打断。

说书先生望向赵坤,终于从其脸色上,察觉出来了不对劲,正要一板子敲下去,结束今日的本子,却晚了一步,“质子私逃,弑兄篡位者,有何可仰目之处?”赵坤将茶杯轻轻地搁在桌上,“萧誉是南陈皇帝,这是北凉,今日起,我不想再听到此类话本,违者,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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