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崽圆睁着两眼,眼中毫无神光,身子已经开始僵硬,显然已经断气了。
孙禄错愕的看向我:“这是小柱,那刚才是……”
我愣愣的看着静海,老和尚却是直盯着炕上的小栓,稀疏花白的眉毛渐渐蹙了起来。
就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再看小栓,右边的狗眼竟然完全凸出了眼眶。
那眼珠子外头蒙了一层粘稠的血膜,完全分不出眼球本来的模样,像是个一触即破的血泡子,就那么连着一根同样血糊糊的筋脉吊在狗鼻子旁边,随着身体的不断颤动,一上一下的抖着。
我和孙禄都是法医,没少看过各种各样血淋淋的尸体,但却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浑身直冒冷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刚要把脸转开,突然,就见小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蹒跚的向着僵死的小柱走去。
“我地个妈耶……”
孙禄哆哆嗦嗦喊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口跑,“这要是让我老头子老太太看见,非得出大事!”
他嘴上这么说,脚底下却更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就这么一点距离,两次左右脚牵绊,险些摔倒。
我心里明白,他急着去关门,多半还是因为,这炕上的一幕实在超出了多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避,为自己找个理由不想…或者说不敢再看下去。
这会儿我反倒是因为静海过于反常的态度,渐渐冷静了一些。
虽然心里也是发虚,可还是强撑着瞪着眼睛,想要看看小栓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