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是真要命了”
我骂了一句,刚想去按住,汤易忽地喊了一声“起开”
我急忙往回缩手,电光火石间,就见他脑袋仍扎在老滑头身`下,单手向后一扬,两枚舅公镖便倏然钉入了后车窗,直把皮帘子的两角钉得死死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车顶蓬上开始不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就好像有数不尽的乌鸦正俯冲下来砸落在车顶。
我靠在车厢角落,身体无法切实固定,被颠簸的狠了,只能是将两腿岔开,分别蹬住一边的车厢壁,后脑勺死顶着,以此来保持身体的稳定。
那拉车的黑驴是真炸了毛了,硬是把两个轮子的板儿车拉出了火车般风驰电掣的感觉,只是远没有火车平稳。
这种情况下,时间和空间都已经不再是人能考虑到的东西,我只觉自身犹如瀚海波涛中的孤舟,又似飓风龙卷中的树叶,完全受形势所迫随波逐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头顶重物砸落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几乎是连成了片。
我下意识的紧搂住季雅云,心中哀叹完犊子了。
猛然间,车身忽地一顿。
韦大拿似乎是喊了句什么,可我压根也没听清楚,本能的感觉不妙,一手揽住季雅云的后背,两腿一收,将她盘了个结实,另一只手紧紧的扒住了后窗的窗沿。
也就是手指才刚抠住窗沿,就觉蓦然间天旋地转,整个车厢连带底盘车架被腾空甩了出去。
失去重力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然而我却觉得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