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熙心中一跳,不由得脱口问出:“是跟我的身世有关么?”
若虚先生眼神一凛:“身世?你知道什么了?是不是刘子俊对你说了什么?”
杨熙坦言道:“昨夜刘子俊的确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是我怕他蛊惑于我,便没有听。”
若虚先生沉默良久,眼中神色复杂难明,终于开口叹道:“熙儿你聪慧过人,一定看出先生有些事瞒着你。但是我并不是故意要瞒你,而是有不能说的理由。”
“关于你的身世,你的确是个孤儿,这点我从没有骗你。但是你的父母……其实是大有来历之人,但我与先皇约定,绝不对你提起此事。”
“本来先皇殡天,我便告诉你也没什么,但是此刻那张逸云又从大狱逃走,他对先皇忠心耿耿,我若对你说了,他怕是会找你我的麻烦。此人却是惹不得的,所以你的身份秘密,便留待以后再对你说吧。”
杨熙更不迟疑:“熙儿自幼跟着先生长大,不知有父母,但知有先生。先生待我恩重如山,熙儿一切全听先生的便是。”
若虚先生一怔。没想到杨熙竟然如此干脆,丝毫没有因自己向他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对他生出隔阂,顿时不由得眼眶有些发热。
不只有父母,但知有先生,这句话说出来,便是以他为父的意思了。若虚先生当年为了他们一家,抛弃自己家人,导致全家满门被害,连自己的幼子都没有能够幸存,这一直是他心中抱憾之事。
他养育杨熙之时,未尝不是将他当儿子来对待,但此刻听到杨熙说出这话,他的心中仍然感动莫名。
“好孩子,好孩子!”他伸出手去摸摸杨熙的脑袋,发觉杨熙的身高都快要赶上自己了,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
杨熙看到先生心情激动,不由得转开话题,问道:“先生,您方才说张逸云逃了?我日里听说有钦犯从御史台大狱中逃走,难道便是张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