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是上消化道隐血”,
结果被她说中了。
这些亲身经历颠覆了我以前对社区卫生中心的偏见。
国家投入大量资金不就是为了便捷老百姓的就医问题么!
回想有一次与先生在一家大医院就诊时,专家当着我们的面在电话里询问:
“我的高级专家门诊什么时候开始?……”
专家的优越感像一道难以逾越的篱笆隔在中间,我们看病说话得小心翼翼,唯恐说出不该说的话。
先生手术三个月后离世已有半年,一直有短信联系的专家没有一字半句的询问关心。
也许先生的死是意料之中,或者是已经见多不怪。
更令我伤心的是,与先生一起在重离子医院治疗的邻床病友付先生依然健在,而且重返工作岗位。
付先生出院后告诉我先生,当时的甲胎蛋白指标3600,而我先生出院后只有69。
我先生在经历了多次后续手术后,甲胎蛋白飙升到三万多。强烈的求生欲望,令先生乱了方寸。
也许是天意,偏偏遇上新冠疫情,令先生没有及时住进病房。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先生焦灼、倍受折磨……
先生身体里才放入不久的粒子随着火化灰飞烟灭,但某些专家的冷漠在我的脑海里恐怕一辈子挥之不去。
相比之下,社区卫生中心的医生接地气多了。
想着想着,我不由脱口而出:
“陈医生,这里越来越规范了”。
陈医生戴着口罩,但眼睛里透出笑意:
“你觉得这样好吗”?
“当然好,以后我们都不用走很远的路去看病了”。
排除了新冠感染,回家的路上,我的步履轻松了许多。
……律师发来了要我注意接收法院的调解书,我走到先生的相片前,泪水模糊了双眼:
“老公,你知道吗?所有的问题已经有了较满意的结果。车与车牌我会按照你的心愿赠予女儿,老婆尽力了噢”……
我答应亲友们不会再哭,但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回想起先生因为怕粒子辐射影响我的健康,硬是忍着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