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对我翘尾巴啊！”
吴厂长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但眼看时间一天一条朝后走，商业楼的经理都来电话催两回了，吴厂长心里明白事情不能再拖了。
她涎着笑脸提了三斤桃子去了工会办公室，把桃子小心翼翼地摆上桌。
“芬子，你闺女怎么不过来了？”
石秀芬手里捧着林见鹿给她搞来的服装类书籍，鼻梁上架着眼镜看得认真，听到吴厂长的问题抬头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没回答她的问题。
吴厂长被这一眼看得脸红，心里却忍不住泛起气恼的情绪。
“不就是之前拌嘴了几句吗？你闺女至于这么小心眼死揪着不放？她自己说一开始想到要给厂子出主意，是想拯救厂子的效益，让工人们有钱开资的。”
“结果现在倒好，眼看掰扯到钱了，马上当甩手掌柜。”
“我看你们一家三口就是掉钱眼里了，逼着我先把收到的定钱给你们呢。”
石秀芬不开口，不是因为她不会说话，恰恰相反，从事工会工作的石秀芬嘴皮子一直非常利索。
日常石秀芬不愿意跟吴厂长争长短，是觉得大家工作范围都不重合，没必要搞得同事关系那么僵硬，但说到女儿身上，石秀芬就忍不了了。
她在书页上做好标签，然后把书收紧包里。
做完这些，石秀芬才说：“吴敏啊，你过来是求我女儿干活的，姿态这么高，你当自己是什么地主老财，还是觉得我女儿是你的包身工啊？怎么，你手里有她卖身契？”
“瞅瞅你说话那个腔调，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给谁看啊。”
石秀芬伸手往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大家认识几十年了，谁什么德行，难彼此心里没有数吗？你在我面前就别浪费感情，装这个委屈了——你想继续占我女儿的便宜，那就客客气气的，拿出求人的姿态来。”
“我女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被你求着干活，还得对你千恩万谢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继续装就没什么意思了。
吴厂长索性不笑了，直接说：“请过来的摄影不行，前后换了五家，一家一家拍得糟糕，到现在模特都不愿意再拍了。如果宣传海报不能按时弄好挂出去，咱们这一回的订单还得黄。”
石秀芬不客气的伸手说：“我女儿大度，不跟你计较，但我没那么大度，做一样活给一份钱，你请我女儿帮着打造拍照的效果，这费用你还是先结了吧。”
石秀芬催吴厂长给钱的姿态跟吴厂长本人去外头催债的姿态如出一辙。
吴厂长彻底挂不住面子，提高声音嚷：“我给还不行吗？你女儿到底什么时间有功夫能过来？咱们厂子里的事情再也不能拖了！”
石秀芬动了动手指头，比划了个“一”字。
吴厂长眼睛一亮，兴奋地追问：“隔一天就能过来？”
石秀芬对天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最少也得隔一周，你当我家鹿鹿是你儿子呐，整天无所事事的，来不来上班都算一份工资。她提前毕业了，是来工作的——大学提前毕业懂吗？特别优秀的那种，所以工作特别忙，好多人都排队跟着跟她见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