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容贵人去了御前的消息传来,姜韵一直没有话。
刘福有些忧心:
“娘娘?”
似被惊扰,姜韵的眼睫轻颤了两下,半晌,她才抬眸,有些失神地轻声问:
“你,她腹中的孩子能保住吗?”
刘福沉默半晌,须臾,他低头,掩住脸上的冷漠无情:“不管此事之容贵人何,都是皇上的决定,和娘娘无关。”
姜韵扯了下唇角。
其实,她心中比谁都清楚,容贵人一事怎么可能和她无关?
忽地,姜韵问了刘福一句话:
“皇上待本宫此,你可觉得本宫心肠狠毒?”
刘福哑声,答不上来。
皇上是他旧,若无娘娘,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对皇上下手的。
可偏生造化弄人。
即刘福不话,姜韵也猜到了答案,她扯唇一笑:
“当初皇会算计本宫腹中孩子,是因本宫无依无靠,本宫一,念儿彻底属于她、属于国公府!”
“今,本宫用卫氏之女的身份新进宫,哪怕皇不想承认,她心中也清楚,之前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所以,才会有了容贵人。”
姜韵眸中发了狠:“她想要二个皇子,本宫岂能她愿?!”
一旦宫有人怀孕,皇岂还容得下她的念儿?
姜韵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妃何其多?她防止妃有孕,不过治标不治本。
她能下手的,最容易下手的,永远不是妃,而是——付煜。
只可惜,她千防万防,依旧让容贵人有了身孕。
姜韵眸子中不痕迹地闪过一抹凉意。
皇上今中了断子散,会不会信了容贵人的话,看容贵人的命了。
若皇上不信,只可惜了那孩子。
至于容贵人?
在她伙同皇一算计念儿时,在姜韵心中,已经不足惜了!
刘福对这般的娘娘,只生出心疼:
“娘娘不必自厌,奴才知道您的苦衷。”
姜韵捻帕子的手稍颤,喉间倏然生出一股子痒意,她捂唇咳嗽几声,脸『色』愈发惨白虚弱了些,她觑了眼手帕上的痕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姜韵扯唇自嘲。
她没有时间去可怜旁人了,她仅剩的时间,哪怕对不所有人,她也要为她的念儿铺出一条通天大道!
既早有了决定,何必此时再惺惺作态地佯装不忍!
此时的御前,容贵人替皇求情途中忽然直呼肚子疼,张盛心生不安,立刻派人传了太医。
太医出诊断结果,付煜沉默了许久,才平静道:
“有孕?”
张盛忍不住低了低头,这个时候,皇上越平静,才越让人心生不安。
待容贵人被送回宫,御前彻底安静下来,张盛才见皇上了一句话: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你该知道要何做。”
平静漠然,似不带一情绪,却让张盛从骨子泛一股子凉意。
他干巴巴地回道:“奴、奴才知道的。”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这是皇上一直以来的手段。
哪怕容贵人怀的可能是皇上的血脉,皇上也依旧冷漠得让人心生凉意。
明知不该,张盛依旧控制不住地去想,若今查出来有孕的是晗妃娘娘,皇上还会此下令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被张盛狠狠压下。
他躬身无声地退下。
容贵人有孕一事不消半个时辰,彻底传进了宫,被送到宫中,容贵人也醒了过来,忙忙拉住宫人的手:
“皇上可有什么?”
宫人欲言又止:“皇上吩咐,让子生静养,不要再『插』手此事,否、否则,连同子有孕却隐瞒不报一事,一并处罚!”
容贵人脸『色』一僵,堪堪失声: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