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为何不让我告诉众人,我的眼疾是你治疗的?”
寒暄一阵后,徐长明有些疑惑地望着面前的模糊身形。
“我谦逊。”
徐庆面上大义凛然,一派大度,心中则是有苦难言。
整个太玄国的医师都治不好的病,要是被他给治好,那他这个三皇子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有些场景可以露脸,但特定时候必须要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张弛有度,方成狠人!
徐庆人狠话不多,随即给二皇子做了最后一次针疗。
而针下渗出的紫黑毒血,也终于第一次冒出了殷红的健康之色。
余毒,排清了!
徐长明擦拭了面上的毒污,眨了眨眼,手帕缓缓落地。
面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清晰。
徐长明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先前就能模糊地看到大致场景,但如今,强烈的冲击感和不真实感再次淹没了他的内心。
从今以后……
他真的能看见了?
他真的能看见了!
徐长明抑制不住内心澎湃的情感。
他猛地抱住猝不及防的徐庆,嚎啕大哭!
幼时,母妃自缢,所有人都将他当做不祥之兆。
“母妃,我的母妃……”
年幼的徐长明哭叫着,抓住乳母的衣角。
“二皇子,老身只是一介奴婢,其他事一概不知!”
乳母冷漠地拿开了他的手,如同躲避瘟疫般飞快离去了。
后来,渐渐长大的徐长明努力发奋,只希望能超越大哥,让父皇多看他一眼。
他深刻地记得,当徐无霏跑出宫参加游园时,他在御书院刻苦背诵着整整三千字的《离论》。
检查功课时,父皇批评了一个字也背不出来的皇兄,对他则是大为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