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完了，秦姝把背上的西服拿下来，递还给牧羡之，“谢谢你，刚才！”
“刚才吻得很勉强，是不是在想，我是趁人之危？”牧羡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秦姝，见她还是有些不安，牧羡之看着她补充道，“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听到了吗？”
本来，秦姝正在酝酿该怎么表达这件事情，才能让牧羡之相信，听到牧羡之这种有先见之明的说法，她猛得抬头看着牧羡之，“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牧羡之眸光淡然，好像那些事情都微不足道，那可是关乎性命……
“如果我说，你有危险，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秦姝心都揪起来，之前唐昭的事情她已经隐瞒了牧羡之，当时，她根本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么多阴暗的事情潜伏，如果知道，她肯定不会做这笔交易，内疚和自责让她有些不安。
两人静默对视，牧羡之似乎明白她的心思，眼底闪过一抹疼惜，“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要让我跟你保持距离……那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爱你想爱的人。”
“可是……”
“秦姝，世事不能两全，你只能选择一种生活，平淡安宁或者激流勇进，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不属于你生活的事情就不要管。”牧羡之看着她的眼睛，就不难猜到些什么，牧羡风突然闯进来，眼神和动作早已经说明了一切，但牧羡之一点都不知道知道牧羡风在做什么……
秦姝看着牧羡之，但却看不到他的心底。
他在想什么，他要怎么做，似乎都不再跟她有关系，那层看似不存在的墙，却让她再也看不懂牧羡之。
“牧羡之，你有危险，我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但他说……”秦姝有些疼，她不知道，牧羡之站在那样高的一个位置会有多少的孤独，也不知道，当他一个人思索事情，知道亲人想要伤害他时，他的心会不会也在痛。
不想看她难过的样子，牧羡之双手轻轻地放在秦姝的肩膀，“没关系，真的一点都没关系，不管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会处理好。”
“是因为我之前的话，所以你不愿意相信我？”
“秦姝，不是不相信，是我想保护你。既然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力所能及的，就是让你远离一些纷争和伤害，我送你回去，乖乖睡一觉，明天把这件事情就忘掉，什么都不要跟别人说，连关彤也不要说。”牧羡之嘱咐道。
秦姝明明可以相信牧羡之，他有这样的能力。
也明明可以释然，因为她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就因为他那一句，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她是不是很自私？
只为自己着想，深怕自己跟孩子受伤，所以这么急着想逃走。
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秦姝看了一眼牧羡之，点头答应他的话，正要走，牧羡之又轻声说，“贾敬生的预付款我会帮你提一提，回去之后，不要心软，让艾文把王佳掉到分公司去做总经理，看清楚是敌是友，就应该有所防备，一味心善，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秦姝心口，积蓄的所有情绪，突然再也忍不住爆发。
眼眶里的酸涩溢满，她怎么也抑制不住那份情感，他为她默默做了这么多，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懂过。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脆弱过。
可是身后的牧羡之，却让她感受到自己内心原来一直期待，期待这样的声音响起，关切她，呵护她。
“牧羡之，谢谢你！”
“照顾好我的儿子和女儿，不用谢。”牧羡之的声音也有些异样，只不过片刻，他走到秦姝身边，把西服重新替她披好，“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牧羡之再没有跟秦姝说话，两人静默的像是要把空气也凝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