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踟蹰一下，打开门，态度并不热情，但显然也没有拒绝。
“进来说吧！”
她转身进屋，开始张罗茶水，井然有序。
凉凉扯了扯秦姝的衣袖，“妈妈，这个阿姨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你看她，茶都是新准备好的，那套茶具显然是新拿出来的，都没有茶渍。”
秦姝知道，凉凉的直觉向来敏锐，不由也留心看过去。
竹藤茶几上，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茶具，而且茶盘连一点划痕都没有，泛着白瓷的光茫，秦姝也渐渐留心起来。
周芸沏茶的时候，心里风起云涌，唐昭给她出了主意，可以永远免去这个噩梦。她当时的确惊了一跳，杀人，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
在疗养院，看着唐家的人对秦兰那样，她已经深为震惊。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有监控资料在手，现在，她估计都被唐家的人给灭了。
心一慌，滚烫的茶水泼到了手背，她迅速甩开手上的水，手背肿了一片。
她转过头，笑吟吟地望着秦姝，“旧茶，你们不要介意。秦兰，我知道，我当年照顾过她，是一个很优雅知性的女人，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她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是我妈妈。”秦姝心里一动，端着的茶水溢出来一些。
知性优雅形容妈妈太肤浅了，妈妈永远是那么温文尔雅，说话声音都是柔声细语，从小，秦姝都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那时候，母亲教她绣花，秦姝笑母亲太封建，又不是古代女子针织刺绣，情棋书画的。
母亲曾笑盈盈地说，许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而是要沉下心去享受做事时的那种心情和优雅。
那时候，总笑母亲神秘兮兮的，可是如今，秦姝才明白一个人能静心去做一件雅事，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我猜到也是，对了，秦兰离开后，留了些东西在疗养院，我没舍得扔，全带回来了。既然你是她的女儿，今天你就带走吧。”周芸转身又去取东西，看起来如平常一样，秦姝没觉得有什么蹊跷。
可是凉凉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小声说道，“妈妈，这里有古怪，你不要信她的。”
秦姝有些诧异，周芸已经拿来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秦姝一见到那个盒子，眼睛就热了，“是我妈妈的！”
秦姝准备打开盒子，却被周芸制止，“带回去慢慢看，你来，应该是想问问母亲的下落。”
这个消息吸引了秦姝的注意力，她抬头看着周芸，期盼从她嘴里得到什么具体的消息，周芸想了想，“其实，秦兰被转院离开时，状态已经很不好。接近疯癫，当时疗养院的医生说，秦兰需要转到精神病院去，我只负责帮她收拾东西，别的都没有具体问。”
听到这，秦姝的心像被撕裂一般。
母亲只是身体不好，什么时候得精神病了？
一定是唐文韶，秦姝隐忍着心头的恨意，勉强平复心情，“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那你知道她转到哪个精神病院了？”
“不知道，院方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父亲？”周芸提醒秦姝，秦姝眼神黯淡下去，如果唐文韶能告诉她，她还用费这么多周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