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两个孩子啃着可乐鸡翅，满嘴都是酱色的可乐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甜甜圈放在了嘴上，让人忍俊不禁。
权琛趁机抓拍几张照片，想留作纪念，一回头，看到秦姝抱着双臂望着外面的夜色发呆，他站起来走过去。
他把手机递到秦姝面前，屏幕的亮光并没有拉回秦姝的注意力，权琛闪过忧虑，背靠着露台的栏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句话，惊得秦姝差点丢了魂。
她想什么呢？
满脑子都是那样的场面，牧羡之迷迷糊糊的咕哝，她癫狂的动作，想到一半就忍不住要闭上眼睛努力把这些画面赶走，但过一会，这些画面又会回来。
她知道，一定是许子衍做了什么，才让她的记忆发生了这样的混乱，可是她如果直接打电话给许子衍，那未免又太刻意。
而且，她该怎么说呢？
总不至于说许子衍唤醒了她记忆深处，一段放浪形赅的画面，她想重新抹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秦姝松开手臂，也靠在露台的栏杆，这样就跟权琛站在同一条线上，不至于让他看到自己尴尬的表情，“我在想，能跟糖糖和凉凉在一起，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母亲，我可以看着他们慢慢长大，看着他们变成优秀的青年……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受多少苦都值的。”
权琛知道她在说谎，她异常明亮的眸子里闪耀的分明不是憧憬，是紧张，是窘迫，是害怕被发现的隐藏。
身为特工，从细微表情去感受一个人的情绪，这是本能，权琛无需多加考虑。
他发现，这次回来之后，他跟秦姝中间似乎总像是隔了什么似的，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秦姝似恍然想起来什么，“权琛，你刚才要给我看什么？我刚才好像走神了。”
权琛棱角分明的脸上浮起一抹无奈，把手机递给秦姝。
手机屏幕亮了，秦姝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亮光反躲，她的眸光里明显写着谎言，权琛忍不住了，他声音悠远，“秦姝，其实我们之间不必隐瞒什么，六年前，我救你的时候，就想过，我不会让你回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