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羡之却像是接受了这一切似的，他又开始敲击自动化医院的方案，一边问，“六年前，我在玉龙疗养院里，做过一次全麻的胃镜。做完胃镜后，我昏迷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疗养院里发生过什么，你做过调查吗？”
这是还不死心？
顾耀都有些佩服牧羡之的执着，现在知道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
权琛娶的女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唐妩，不管当年发生什么，牧羡之死都不可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但他也不愿意瞒着牧羡之，“疗养院六年前的监控录像已经没有存档。不过当时为了你的安全，你病房走廊里还安了我们私家的摄像头，监控显示，当时疗养院里有一笔不太光彩的交易，顾家少奶奶不孕，所以顾家少爷和少奶奶找人代*孕，他们就住在你楼上，有一个女人被送进了他的房间。”
牧羡之下意识抬头，眸光深邃地看着顾耀，“什么样的女人？”
“看不清楚，裹得很严实，应该是不想让这种事情曝光出来……而且，当时那个女人是做着轮椅来的，看样子，也是不得以为之的事情。”
顾耀刚说完，就看到牧羡之的脸色沉下来。
他合上电脑，转头看着顾耀，“查，查那个女人从哪里来的，找到姓顾的，我要所有的信息……”
“……”一听牧羡之这么牵藤连萝地查，顾耀叹息说，“羡之，顾家跟牧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犯不着触碰他们家这些破事！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想想看，当时你除了全麻去做胃镜的画面没有被监控器拍到，别的时间，你既没有出病房，也没有人进你的病房……你的梦，可能真的是梦。”
牧羡之是一个非常聪明，头脑清晰，思维逻辑也很严谨的人。
如果说他分不清经历的是事实还是梦幻，恐怕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是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哪怕是再强大的一个王者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牧羡之在做了全麻胃镜之后，有近乎两个小时昏迷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不愿意相信，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是他夜晚一梦创造出来的想象。
“我让你给我查……”牧羡之声音突然提高八度，一旁的顾耀愣怔了一下，尔后很识趣地点头，“好，好我查，我现在先把剩下常规检查做完，我回去就查。”
气氛突然冷凝，顾耀心想大餐是泡汤了，他还是查完之后乖乖滚蛋的好。
正这时，检测仪器突然报警，顾耀立刻寻着信号查找。
从厨房料理台上拿起一个水果签桶，他翻起桶底，看到一个被双面胶沾在罐底的微型窃听器。
靠！
这是谁呀，竟然躲过了他严密的检查，把窃听器放到这里来了？
他把桶拿出去，冲着牧羡之摇了摇，看到牧羡之要说话，顾耀立刻竖起手指提醒他不要发出声音。
然后顾耀把罐子翻转，指着桶底的窃听器，嘴型说道，“你被窃听了，谁动过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