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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娘的心情稍微好一点儿，但用早饭时看到儿子又是哈欠连天，眼底下的青黑更深了，仿佛抹了一层烟灰似的，心中更觉得奇怪。
“难道你昨夜又没睡好？”
大夫说儿子肾精有损，在岳大娘看来这种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忌了房事，戒了女色，再好好养着，精气神还是能养回来的。
“还行。”岳昌张嘴又是一个大哈欠，生理性的眼泪都出来了。
元初没说话。昨夜前院的动静虽然小，瞒得过岳大娘，却瞒不过她。
这人上赶着找死，旁人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赶紧吃，吃饱了再去睡一觉。”岳大娘忙着给他夹菜。
岳昌顺势又提出要求：“娘，我嘴里淡得很，今天想吃肉，弄些烤鸡烧鸭熟牛肉，再打点酒吧。”
“不能喝酒。”岳大娘摇头，“你现在的身子哪能喝酒。”
“娘，我想睡，可又睡不着，脑子里闹哄哄的，兴许喝上两杯就能痛痛快快地睡几个时辰。”
这话也有一点道理，岳大娘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岳昌心里头高兴坏了，用眼神暗示元初，元初没搭理他。
用毕早饭，岳昌和白玉梅都各自回屋，元初收拾好厨房，走过来对岳大娘说：“干娘，昌哥要吃肉，一会儿我出去买吧。我想着，要不顺便请昂哥来家里吃一顿饭？上次送来鸡和蛋，我们也没回礼，就算绣帕子缝袜子，也没那么快。”
岳大娘想了想，说：“也好。我去请吧，你在家呆着。”
“我去，干娘留在家里照顾昌哥。”
岳大娘一想也是，要是自己出了门，恐怕元初管不住白玉梅和儿子，她得留下来盯着才行。
元初拿着岳大娘给的钱，出门后先去了甄家铺子。
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直到没有客人了，她才走上前。
“晚上来我家吃饭。”
甄新昂正低头整理案板，一抬头看到是元初，顿时就笑了：“好，下午我早点关铺子。”
元初凑近了些，低声道：“来的时候，把你用得最顺手的刀拿上。”
甄新昂闻言有些莫名，但一个字也没问，立刻答应下来，又道：“你等等，把这些肉提回去。”
案板上摆着处理好的肥鸡肥鸭，非常新鲜。
“不用，家里还有。”元初不等他把肉包好，转身就走了。
元初没有买烧鸡和烧鸭，只买了一块五香卤牛肉，又去买了一小坛上等酒，就这么回了家。
熟牛肉放在厨房里，酒则放在岳大娘的屋子里。
吃午饭的时候，岳昌看到桌子只有一盘炒猪肉并几样素菜，便不满地问：“肉呢？酒呢？”
眼见岳大娘脸色不好，元初赶忙道：“熟食都是每天现做的，我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老板答应下午留几只给我，晚上就有了，先吃饭吧。”
岳昌不太高兴：“下午你早些去。”
“好。”元初不和他争。
白玉梅鼻子尖，再加上饭厅离岳大娘的房间比较近，她一下子就闻到了酒香。倒是厨房里烟火重，还充斥着各种佐料，她就没闻到熟牛肉味。
白玉梅不吭声，只等吃完饭再告诉岳昌。
一时用毕午饭，白玉梅想着自己都要走了，面子功夫也懒得做，饭桌都不擦了，扭着腰回了她的房间。
元初也想着晚上就要收拾她，就不计较这点活儿。
把厨房收拾干净，元初泡了一杯菊花茶，扔了一片营养片进去，端给岳大娘喝。
岳大娘含笑接过来：“你这菊花摘得好，我喝了几回就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
“干娘喜欢，下回我还给你泡。”
这可不是菊花的功劳，岳大娘常年省吃俭用，身子亏损，有了营养片的补充，自然会感觉到轻松。
岳大娘一口气喝完茶，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干娘睡一会儿。”元初帮她盖好被子。
岳大娘：“你也去休息一会儿，针线活儿是做不完的，慢慢来。”
“好。”元初等她睡着了，这才端着空茶杯走出去，轻轻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