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很快就落到了赵管事手中。
正面中心刻有一个“白”字,周边是两条首尾相接的龙纹,背面是一把孤零零的剑,没有剑鞘。
这是盛京白家嫡系的身份象征。
赵管事摸索着,确认不是假货,重新打量着堂下少年,狞声道:“你是不是白慕亭?”
几名押解的差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不敢看向少年,只好将头埋下,掩盖自己的慌乱。
片刻之后,少年认真回道:“我是白慕亭。”
“呼……”
几名差役深深吐了一口气。
赵管事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点了点头。
堂下自有人将白慕亭带了下去。
此时,赵管事提起案上的笔,在名单上将白慕亭的名字先画了一个圈,想了想,又画了一横,将名字划去。
暮色降临。
一处精致的房间内。
名为白慕亭的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紧闭着双眼,脸色极度苍白。
白如海推门而入,右手上托着一只白玉小碗,里面盛的是火候很老的白米粥。
他走到床边,扶起少年,用小勺一口一口喂着。
白如海求赵管事办得事,就是将白慕亭捞出来。
他是白家老太君的心腹,虽然已经有三十七年没有回过盛京,但他依旧忠于白家,更确切地说,是忠于老太君。
三十七年前,盛京白家差一点烟消云散,老太君力挽狂澜。
事后,她依旧心有余悸,想着狡兔三窟,便在宁国各地留了一些后手。
而镇湖城远离盛京,远离争斗,老太君在这里也落了一子,即是白如海。
谁能想到,盛京白家会落得如此下场,更没有人想到,老太君当年的后手竟然真的用上了。
白如海一边小心地喂着米粥,一边回忆着往事,嘴角露出一丝甜蜜。
他见着白慕亭慢慢将米粥咽了下去,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孙少爷的丹田碎了。
他没有办法修复,恐怕整个宁国也找不到修复的办法。
“没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孙少爷废了不要紧,还有下一代!”
白如海心中有一团火。
他看了一眼白慕亭,心中盘算着,“不知道孙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此刻,他已经开始打算给白慕亭找女人了。
一切为了下一代!
是夜。
一阵金戈撞击声、喊杀声、痛哭声……纠缠在一起,传入房中。
床榻上的白慕亭猛然睁开眼,打量了一眼房间,有些迟疑。
他明明记得昏迷之前,身处牢狱,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
“嘎嘎……恭喜成为极道剑冢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位主人。”
伴随着一阵机括声响起,白慕亭整个人从床上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中。
在他正前方,悬浮着一座漆黑如墨的宝塔,共有九层,倒挂在那里,宛如一柄长剑插在那里,上宽而下窄。
宝塔的四周有十二根巨大黑色铁链锁着。
同时,在塔的最底层,也是宝塔的塔尖,斜插着红、黑、白三柄巨剑。
诡秘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