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在利刃刺向我脖颈的空挡想出些真善美的东西，可脑海中掠过无数人，无数事，却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单纯善良的，也没有一件事是完全单纯善良的。
在生死之间，唯有善可以救我，可我竟然找不出善在何处。
我在那一瞬间陷入绝望，甚至觉得瑰道士的话不无道理。若世上尽是恶，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想起黄龙洞幻象中那人爬在人们身上的小鬼，我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力，或许我根本就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拯救苍生的本事。
“算了吧，就这么一了百了，倒也轻松。”
我的心分化成两部分，解脱的念头占据了我的思想。
匕首夹着丝丝寒风朝我刺下，我甚至隐约听到了自己脖颈中鲜血喷出的声音。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一连串粗重的喘息出现在我耳边，不断靠近，同时还有四蹄着地的声音。
“嗯？”
瑰道士发出一声疑问，但手中的刀并未停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