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秦姝从浴缸里冒出头。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从张姐手里拿过干净的浴巾，“走了？”
“走了，秦小姐让你受委屈了，我去找几套干净的衣服来，你先冲个澡，把身上的沐浴液冲一下。”
刚刚，幸亏许子衍急中生智。
秦姝用一根吸管呼吸，藏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她缩着身体与张姐对躺着，幸亏两个人都瘦小，再加上张姐刚刚那一顿发飙，否则，就露馅了。
张姐要走，秦姝一把拉住了，时间太短，她想跟牧羡之多呆一会，但是这话，好像说出来有点囧。
秦姝穿好自己的衣服，正要出去，突然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跟张姐互视一眼，正准备再跳进浴缸，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在里面？”
“嗯，你跟她谈，我跟张姐去楼上，听听动静，以防牧野再来……走廊尽头就是客房……”
许子衍终究是说不下去了，他沉默地站在走廊里，心思，却像是千帆过尽，一片空白的荒凉。
他大度的让他都有些恨自己！
他通知了牧羡之，再把小师妹拱手送到牧羡之怀里，安排见面也就罢了，还要安排……一想到，一会牧羡之和秦姝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的甜蜜，许子衍心头像是塞了一块有棱角的石头，咯得他都要吐出血来。
牧羡之似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深沉漆黑的眸光转向许子衍，“子衍，谢了！”
“不用！”
两人男人，就这么尬聊了几句，终究还是冷场了。
都是聪明到极点的人，自然彼此知晓彼此的心思，只不过是没有揭穿而已，牧羡之说完谢谢，脸色就变得清清冷冷，像是对许子衍划个界限，表明他们两不相欠似的。
许子衍无奈地笑了笑，对着洗手间说道，“张姐，你换好衣服出来吧，羡之过来了，让他跟秦姝见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许子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像是受了风寒那样，不过，秦姝现在顾不上这些，她心里咚咚直跳，这一别，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牧羡之有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