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是孟家请的老人,在惠安堂坐堂也是多年,心自然是向着郑蓉的。
赵宸屹只觉一时火热如火炙,一时又寒冷如坠冰窟,反反复复,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青黛和京墨两人在他床边守了一夜,直到天边破晓时分,这才发现他终于是退了热。
睡梦中,眉头也终于舒展。
待老大夫又来为主子诊了脉,确定不会有大碍,又开了汤药方子后,这才着人亲自将老大夫送回家中。
青黛倒是想让人去通知夫人一声,只是入夜后城门都闭了,又哪里能出得去。
如今主子热也退了,大夫也说并无大碍,青黛又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去跟夫人说一声。
“青黛总管,爷醒来。”
还不等他叫人去,就有个小厮跑着过来找他,说是主子醒了。
伺候主子重要,这事儿等问过主子,看看主子的意思吧。
赵宸屹口干舌燥,喉咙里仿佛是又火一般,一开口想说话,又觉得整个喉咙都被人拿钝刀剌过一般,疼。
青黛去送大夫出去,剩下京墨继续守在床边,一见主子醒了立马凑上去。
正在好听到主子说要喝水,嗓音嘶哑粗砺得可怕。
待温水滋润过喉咙,赵宸屹这才觉得是真的醒了。
“爷,您觉得如何?头疼吗?伤口疼吗?”
热虽是退了,但赵宸屹还是觉得整个人都是晕的,四肢也发软。
他这才惊觉,是真的病了。
病了可真是难受,比直接要他命还不如。
听京墨问他伤口疼不疼,他又觉,刀划破肉的时候都没有现在难受。
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欲望,赵宸屹只摇摇头,就闭上眼睛假寐。
京墨看主子实在是难受,便又小心的将主子放平躺下。
“奴才去拿着膳食来,主子好歹吃上一口。”
赵宸屹还是不说话,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这时候青黛匆忙的进来,京墨赶紧跟他使个眼色,然后就去厨房拿吃食。
屋中寂静无声,静得落针可闻。
也怕扰了主子,青黛更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等京墨拿了吃食来,上前去小声询问,“爷,厨房刚熬出来的小米粥,您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