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又让他去将程东叫来,程东便是去年送账本中唯一一个送了真账本的管事。
这八位大管事的家全都安在了京城,程东最为好找,他管着码头上的生意,所有船只都会来此交账,他又喜欢亲力亲为,轻易不出京。
听到解时雨找他说话,他连忙换一身整齐衣服,进了陆宅。
见了解时雨,他越发觉得这姑娘就连长相都带着一股侵略性,令人不敢亲近。
仿佛她已经将自己彻底的封闭起来,不动感情,只带着煞气,和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寒冰,非得等陆卿云回来,才能将这一层寒冰化开似的。
解时雨请他坐下:“码头上的船,你了解的多不多?”
程东斟酌了一下言辞,道:“我在码头上跑的多,还算比较了解。”
解时雨又问:“最近有什么异常货物吗?”
异常货物?
程东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您说的是出去的还是进来的?”
解时雨轻轻皱眉:“先说出去的。”
“也还没出去,”程东忍不住跟着皱了眉,“这事还得从我们手里的船说起,
我们有十条大福船,这种船尖头尖底,非常适合破浪,改变方向也很容易,而且吃水深,稳定性好,专门用来出海,一次事故都没出过,
所以每次出海,我们筹股都是最快的,
眼下我们有三条船回来,就停在码头,我们刚要出去筹股,就有人找到我们,要用我们一艘船,全部运丝绸,我拒绝了。”
说完他又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解时雨笑了笑:“你做的对。”
织造局在南边,要什么丝绸花样没有,皇帝的龙袍都由那边做。
从来只有织造局往京城里运丝绸的,没有从京城大批往外运的。
不过看样子普陀寺那两人言谈之间,要运出去的东西,和这一批丝绸还不是一起的。
有两批不能沾的东西要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