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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两个极端(1 / 2)

隔了两日,陶如兰备了自家庄子上出的鸡、鱼,又去晋国府拜访。

出门前,还教了汪琴几句。

这一会来得晚些,冯昭已经起来,正在花厅上看各大小铺子送来的帐簿,身边还有几位师侄女哪着学习理账。

冯昭笑着对汪琴道:“红霞,你们都是同龄人,一起说说话。”

红霞笑了笑,“汪六姑娘,你会踢毽子么?”

“上回我来,就见有丫头在穿花。”

“我们夫人要绘一幅名为《深宅》的画儿,要绘踢毽的仕女,还得绘荡秋千的,玩斗草的、扑蝴蝶的,为了让府里的丫头、仆妇们入画,大家都抢着学呢。”

能入夫人的画可不容易,到时候踢得最好的人就会被挑出来,照着样子进入夫人的画中。

冯昭正烦得紧,“陶宜人,你们府里我记得当年还有四姑娘、表姑娘、五姑娘,她们的亲事现下如何?”

陶如兰正寻不到话题,一听她问,便将当年那几桩亲事的事给讲了。

严家这门亲是极好的,给了汪家三房的汪书敏,现下汪书敏的日子亦过得很是自在舒畅。

汪诗过得不好,陶如兰将王公子是断袖的事说了,还这王公子将小厮、人家的妹妹一并给纳了,只不过小厮没有名分。王家上下全知道那虽是男人,也是王公子的妾室。

“你说,这王家还真够可以的,小厮、姨娘一起服侍他,那姨娘生了一个儿子,前不久又怀上了。逼着汪诗回家闹,想与王公子讨了推荐帖去白泽书院甲班读书。老爷没应,将她给赶回去了。”

这门亲事,原是汪诗自己挑的。

前世时,汪家的名声没坏,爵位未降等,汪诗嫁的正是早前的方家公子,只是后来,方家公子对汪诗行事作风很是不满意。汪诗连生了三个都是女儿,方家便替儿子纳了妾,可汪诗还大吵大闹,险些闹得被休,这才老实了,汪诗都有了三十又一才生了一个小儿子,千宠百疼的,偏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会吃奶就会吃药。

汪家几个女儿里,前世,过得最好的是汪词。今生,兜兜转转,汪词还是嫁给了柴姓商人,前世卖她的是胡氏,今生却是她自己挑的,只不过另一个最初以为好的被胡秀秀抢了去。

陶如兰又说到胡秀秀,“原是不知道胡家表姑娘的事,是大、奶奶吴氏回府向左太太哭闹,我们才知道的。原来胡秀秀在徽省过得不好,因她不是完璧身,她夫君只新婚头天与她一起,后头就宠几个外室、侍妾,这全养在外头,说是应天府有,奉天府也有,江南那边还有一房,哪里有他的铺子生意,哪里就有他安置的外室。

这一房又一房的外室侍妾,庶子庶女生了好几个。只将胡秀秀给丢在老家服侍老翁,偏她那老翁最是爱色的,见她生得好,决是变着方儿的装病,说这里疼那里痛,哄着她过去侍候,一旦过去了,又要上下齐手的摸。

本是没得手,硬是被她几个妯娌添油加醋地诬蔑,她和她翁爹有纠葛。她夫君回家听了流言,连她屋里都不去,通常是在外院住上一二日便又离开。

这几年,只当没她这个人。”

陶如兰压低嗓门,“吴氏也是商人女,她特意派人去胡秀秀家查了一下,她还真够可以的,胡秀秀指不上丈夫,勾上了二叔子,两个人眉来眼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三年前,她翁爹瘫在床上。胡秀秀就让二、奶奶去服侍,自己倒与二叔子好上了。借了机会,诬了翁爹与二、奶奶有瓜葛,二叔子倒把妻子给蹉磨死了。

这事儿还没完呢,前头二、奶奶一死,他们俩更是没脸没皮到了一处。悄悄儿地连儿子都生了,待她夫君回家,她便道:‘我有儿子了,不是你的,是二叔的,我与他才是正经夫妻呢,要不和离,要不你永别回家。’

那人虽是商人,倒亦有骨气,当即写了一纸休书便离家了。

偌大的家业,原是嫡长子在执掌,家里有八百亩田庄,再有州城的几个铺子,一并都留给了他们。

虽说现下是过好了,要整个州城都知道她的破事,名声臭得不能再臭,她竟说是早得了休书,后跟了二叔子,还哭得可怜凄惨地解说一场。

不曾想,这一哭一卖惨,被知州大人家的二公子瞧入了眼,他半夜翻进院墙见胡秀秀……”

陶如兰绘声绘色地讲起来,竟似比大戏还精彩,不用说,这胡秀秀见知州大人家的二公子有权有势,人又生得好,没几回两个人就好上了,胡秀秀原就精通琴棋书画,待那二公子得晓胡秀秀原是皇城安乐候府长大,只因家道中落,为解姑母家困境才被迫下嫁给商人为妻。

二公子就心疼她的不易,竟是非要带回家不可。

不到半年,胡秀秀丢开第二任丈夫,跟了知州大人的二公子做贵妾,如今连女儿都生了。

胡秀秀委实了得,明明都与二叔子和离,竟结拜成义兄义妹,偏那第二任丈夫还甚是帮衬,不仅拿了银子贴补她,还一个劲儿地替她说好话,只说她甚是不易。胡秀秀从商人家里拿到一处三百亩的田庄与两家铺子,当成自己的陪嫁,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听说有一家铺子专做香粉,生意极好,在徽省一带小有名气。

冯昭想到自己的前世,再看看今生,胡秀秀的手段不一般,即便有了那样的过往,人家依然是打不死的小强,成了官宦公子家的姨娘。只不晓得,有了那般几嫁的经历,再过二十年,她能不能谋到妻位。就算谋到,就凭她的婚史,世家名门的贵妇又有几个瞧得上?

她认真地听陶如兰讲前世熟悉之人的变故与命运。

冯昭回道:“她现在的夫家姓什么?”

“姓何,她翁爹的名儿颇有意思,唤作何来福。”

冯昭似想到什么,问道:“大公子何家宝,二公子何家银,何家太太早逝,何来福只纳了两房侍妾,皆是何太太的陪嫁丫头,育了一庶子、二庶女,但他只看重嫡房太太的两个儿子。”

陶如兰很是意外,越发觉得冯昭了不得,竟是对那何知州一家的情形亦知晓,“正是呢,夫人也听说过。”

“何来福虽说是先帝时的同进士,学问不算顶好,却是一位干吏,在治理地方上颇有几分官声。长子何家宝颇肖其父,次子何家银读书上倒有几分天赋,只耳根子极软,见不到美貌的女人哭就没个主意。他母亲生前深晓两子的性情,特意为何家银娶了绝色又知进退的官家庶女为妻,又留了遗言,要次子媳妇时时劝导,若他不听便哭。”

胡秀秀遇上的次子,若遇何来福与何家宝,你哭得再伤心,那也是对牛弹琴。

陶如兰越发是佩服了,确实如此,她听吴氏讲,说正经的嫡妻居然与一个侍妾斗法,你哭过去,我再哭过来,终有一日将丈夫哭得厌烦了,怕是不愿回家。

“昨儿我去寻娘家族嫂、堂嫂,原想请她们帮忙,给琴儿寻摸亲事,还是伯爷点醒我,说我两眼一抹眼,倒不如求了夫人帮忙。”

陶如兰笑得真诚。

冯昭问道:“想与琴儿寻什么样的人家?”

陶如兰小心翼翼地道:“夫人的眼光自是好的,我信得夫人。”

“女儿是你的,我替你留意留意,有了消息再回你话,只是这会,我寻几家,你挑一家,可不许再另荐人家。”

她这话是愿意帮忙,只是她寻的,定都是好的,不能再任意从中许与旁家。

“谢过夫人。”

冯昭记得清楚,汪家三房的书敏前世嫁的是寒门学子,但绝不是严举人,那寒门学子早前是好的,高中之后一生的坏毛病,后来五皇子登基后,他纳了好几房侍妾,甚至还嫌弃书敏不够贤惠大度。

冯昭对书敏没甚印象,可数的几次,不是胡氏的大寿,便是汪德兴的寿辰,是她回娘家贺寿的酒宴上。明明过得不好,书敏却故作很幸福的样子,脸上抹的脂粉都能往下落,又最喜用自己的幸来衬汪琴的痛,还笑话汪琴没有儿女傍身,指不定那日就被休。

汪琴前世过得痛,到冯昭死前,她没有生下自己的一男半女,后来倒是将一个难产而亡的姨娘之子让在自己名下当成嫡子养。

陶如兰自认哄得冯昭开心,冯昭留她们母女在宁心堂用了午宴,汪琴见冯昭用工笔画法绘人物,那是一幅极长的画卷,这是以前汪琴从未见过的,又新奇又敬佩。

陶如兰绘的是三个踢毽的仕女,而原形便是府里三人通过比赛挑出的踢毽高手,能将一只毽子在三人之间穿花玩耍。

陶如兰见女儿瞧得认真,亦陪着汪琴在一旁看着,大约一个时辰后,冯昭画上的三个踢毽少女就完成了。

三个半大的小丫头看着画上的自己,乐得见眉不见眼。

“这是我,画得真好看!”

“原来我在画里的样子是这样的?我姐姐真可恶,我都说不戴紫绢花,画上看上去好傻。”

“我不觉得呢,你头上那花好看,多喜庆呀。”

“喜庆什么呀,将我整个人都显傻了。”

冯昭笑道:“你们都看看自己入画的样子,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女儿家,无忧无虑,快活自在。以后呀,都要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谢夫人!”

冯昭与红霞点了一下头。

红霞进了内室,不多时抱着一只盒子,“这是夫人赏你们的,一人挑一件首饰。”

“谢夫人赏!”

三个丫头有的挑了一对镯子,有的是一对钗子,再一个挑了一只璎珞项圈,每一件都有五六十两银子。

红霞看着画儿,“明天该绘奕棋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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