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几个漩涡处停留,许问紧盯着它,遗憾地看见它还没到自己面前就已经停下,停在了一位墨工大师的面前。
他记得这大师姓丛,名叫丛云,是云锦织绣方面的大师。
倪天养听说了他的身份,明显露出一些关心。
一个年过去,这两口子的感情当真是突飞猛进。
他是擅长的是这个门类,拿到的当然也是相关的书册。
这本书里记载的是同样来自民间,是南疆一带一种相当特别的织染工艺。
丛云兴致盎然,看完之后沉吟片刻,也选了金漆木牌放到身边。
然后,他给大家讲解了一下这项织染工艺的原理,将它跟江南一带的另一种工艺相结合,进行了改进。
原本书册上记载的织染工艺织出来的布料轻薄飘逸,色彩斑斓,如同鲜花一样,但略嫌轻佻,容易脱色。
他这样一结合之后,原本的颜色会被压一下,显得更加柔和稳重,更重要的则是固色方式有了极大提升,不会像之前那样洗洗就脱色了。
在场布料染织类的大师不多,但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对别的门类一般也不会一点了解也没有,经常还可以从其他门类里获得一些灵感,触类旁通一下。
所以丛云大师在讲的时候,所有人还是听得很认真,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倪天养,他找明山要了纸笔,亲自开始记录。
“流觞园会安排人统一记录的。”许问忍不住小声提醒。
“还是我自己来吧,写一遍记得也清楚点。”倪天养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都不是擅长这类的,自己记清楚了有什么用?
许问看他一眼,很想说话,但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鬼使神差地转头,去看了连林林一眼。
他意外地发现,连林林也拿了纸笔,正在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