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烧焦程度不严重，凭外观即可确认身份，您可以先来看一下。”
院长真的被沈知行双目赤红的模样吓着了，匆匆丢下一句话，果断溜之大吉。
“顾轻然……”
不知在原地失魂落魄地呆坐了多久，沈知行才委顿地缓缓站起身来，冯尧伸手想扶，他却根本没看到一般，与冯尧错身而过。
男人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乱了，身上的高定西装也早已蹭脏，眼底尽是可怖的猩红。
他迈着沉重至极的脚步，独自一人朝着那边的尸体走去，手指微微颤抖。
那一刻，冯尧看着沈知行依旧高大却威风不再的背影，竟突然品出了几分落寞，这样的沈总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痛失所爱的可怜丈夫。
冯尧被自己的这种脑补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沈知行走到那几具面部受损不多的尸体前定住脚步，紧紧攥了攥自己的拳头，复又松开甩了甩。
他深吸一口气，蹲了下来，僵硬着手挨个掀开了上面的白布，不是……不是……都不是！
沈知行猛然站起身，却突然袭来一阵眩晕，他踉跄了一步，堪堪被冯尧扶住。
他茫然地回头。
“我没找到……她一定是跑掉了，对不对？”
冯尧跟着沈知行做事很多年，这是第一次，他说话的语气中竟然有了几分无措。
“可、可能吧！但，但是……沈总，刚刚人家说了，人数是对得上的……”
冯尧似乎也被沈知行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强大的颓然给感染了，不自觉地鼻子也泛上了酸。
这是什么回事？
沈总不是对顾轻然已经恨之入骨了吗？
他还以为……她死了，沈总心中只会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呢。
冯尧意有所指地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402病房抬出来的焦尸，那惨状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沈知行也看了过去，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