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吕武跟国君聊天时,会有意无意地分析到韩厥和智罃的行事作为,聊到国家内部需要以及对外邦交的操作,实事求是地认为智罃更有能力。
国君尽管很有主见,却是一个很善于接纳正确意见的人。
哪怕他察觉到吕武比较倾向于智罃,还是需要承认吕武讲的都对。
“‘苦成’久攻不下,如之奈何?”国君刚接到汇报。
负责攻打“苦成”的是中行偃,打了将近五个月依然没有攻下。
吕武可算是找到操作的机会,说道:“国中尚有多处难以攻下?我听闻‘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若各处得知君上宽仁,不攻而下也。”
做人留一线吧。
那么多地方难以攻下。
难道要打个数年?
要不,赦免某个谁,再做出裁定,能避免再流血,也能得到个宽仁的名声,对您建立威望会很有用的。
国君的几个执政理念都展现出宽仁的一面。
等于是他要建立这样的人设。
吕武又说:“郤氏所恨者,栾氏是也。栾氏弑君,不存矣。”
对于国君来说,还真是能放过郤氏,独独不会愿意放过栾氏。
无论怎么看,郤氏都是这一次动荡的受害者。
郤氏的不幸是长年累月的积累,压根就是属于咎由自取。
而栾氏不但是始作俑者,还干了弑君的事。
放过郤氏展示出宽仁的一面。
严惩栾氏维护为君的尊严。
两全其美哦!
国君做出了选择,说道:“国中不可再乱。”
得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懂话术的运用。
不就是愿意放过郤氏,却不允许郤氏有翻身的可能嘛。
对栾氏则是要赶尽杀绝。
国君笑呵呵地问道:“武因何为郤氏求情?”
吕武表情自然地说:“我救温季,得之遗命,郤氏因此不抵抗我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