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回安城的商务车上。
纪然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庄晓解释今天龙叟的事情。
这件事让她觉得很为难。
如果说出来吧，怕庄晓觉得她很装，要是不说吧，又担心两人之间的同事关系产生裂痕。
毕竟她也知道，庄晓为了今天跟龙叟的见面，提前准备了很长时间。
最后还是江心主动开了口，“来的时候欢声笑语，怎么这会儿没人说话了？”
“庄教授……”
“纪教授……”
两人异口同声。
随口又忽然相视一笑。
好像所有该有不该有的龃龉，都在这个笑容当中消逝了。
“庄教授，刚才龙叟跟我说，让我提醒你，除了学问，多抬头看看你的生活。”
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朝江心看了一眼。
只这一句话，庄晓就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龙叟并没有问自己专业的问题，就拒绝收他做学生。
“其实我早有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总觉得龙叟什么都没问我，就直接拒绝了，心里有点难受而已。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他应该是嫌我身上的匠气重，缺少灵气。”
经过刚才江心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庄晓自己也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
像龙叟那样的大家，他其实更看重的就是天赋与灵气。
想通了这些，心里自然就没那么不好受了。
纪然总算安心了一些。
庄晓的确是有超高的智商，有些话不用她说出来，他自己都已经能猜到了。
不过庄晓还是好奇。
“纪教授，能拜师龙叟，是我们业内很多人的心愿，据我所知，有很多官员的子女想要走后门都被拒绝了，甚至连我这样的都没机会。他明明那么欣赏你，你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同意做他的学生呢？”
纪然苦笑，“因为我有老师了。”
“啊？”庄晓很是意外，“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也从来没见过。”
纪然想到了闻老，眼神望向窗外很远的地方。
“他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去什么地方了？”庄晓继续追问。
纪然淡淡笑着，眼中却似有泪意，手指指向了天上，“那小老头躲在云里看我呢。”
江心用手肘使劲捅了庄晓一下。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