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言有点搞不懂，这可是真气九重啊。
十六岁的真气九重！懂不懂这个含金量？
就在他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族长终于开口了，“不错，能有这样的修为，你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可是，顾明言听着这话却有些别扭。
感觉，不像是在夸他。
而是在安慰他。
族长勉励了他几句，就让他先回家了。
……
顾明言从大堂里出来后，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族长是见过世面的，这样的速度，在历代苦修士当中，确实不算特别快。
族长这是对他要求高。
一出到外面，就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他认出这些都是潜龙堂的。
为首的顾明义，是明字辈的第一人。
在以前，这是他只能仰视的人。
如今不一样了，他真气九重的修为，在明字辈中，无人能与他相比。
就算放到鸣龙城，他也是冠绝同侪。
他想到这里，腰杆一下子挺直了。
顾明义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就是顾明言？”
“是我。”
“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顾明言傲然道，“真气九重。”
本以为，能够镇住这一群潜龙堂的家伙。
谁知，他竟看到有不少人脸上浮现失望之色。
“才真气九重？”
“跟顾明川比差远了。”
“同样是苦修士，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
顾明言听到这样的话，终于崩不住了，神色一沉，厉喝道，“你们说我比不上顾明川，是什么意思？”
顾明义喝止了身后的人，歉然道，“抱歉，他们口无遮拦，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说我比不上顾明川？”
顾明言对这件事，显然是耿耿于怀。
说他进步太慢，他忍了。
说他比不上顾明川那个投机取巧的家伙，他如何能忍？
顾明义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顾明杰忍不住说道，“三哥跟你一起去的后山，他已经是罡元境了，你才真元九重，说你比不上他，你还不服气吗？”
“你说什么？”
顾明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顾明川突破到罡元境了？”
……
…………
“怎么可能？”
顾明言离开顾家老宅的时候，神情还有些呆滞，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刚才，顾明义那群人，跟他讲述了这半年来，顾明川的丰功伟绩。
以真气八重的修为，击败真气九重的李满松，夺得鸣龙魁首。
一个多月后，就突破到了罡元境，一刀重创同样是罡元境的李满锦。
他曾经幻想过，自己下山之后，该以什么样的形式展露自身的实力，震惊所有人。
跟这两件事一比，他幻想的那些，算得了什么？
太离谱了。
半年时间到罡元境，这什么概念？
他现在的实力，距离罡元境，还有很远的距离，至少还需要半年时间，才能迈过去。
难以想象，顾明川要立下什么样的誓言。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话。
顾明言回想起半年前，守殿人将顾明川赶下山时的那番话，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不对。守殿人明明说过，他只是立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誓言，进步才会那么慢。不管怎么算，他也不可能在半年内，突破到罡元境。”
“是真是假，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
……
“马走日，象行田……”
院子里，顾明川正在教苏凌霜和两名侍女象棋的规则。
突然，石头来报，“二公子，门外有人想见你。”
“不是说了吗，我要闭关，谁也不见。”
“他是顾家的人，叫顾明言，非要见您。您要是不见的话，我把他赶走吧。”
“等会，”
顾明川听到这个名字，来了兴趣，“居然是他？他也下山了，快去请他进来。”
这象棋自然是教不成了。
……
顾明川在正堂见的顾明言，半年没见，这家伙变白了，头发也变长了，还长出了胡子。
“看招。”
顾明言一见到他，就一掌拍过来。
真气九重？
不错嘛。
他袖子一甩，就化解掉了这一掌的力道。
顾明言被带得退了几步，整个人如遭雷击，“竟然真的是罡元境！”
他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顾明川，“你……你到底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
顾明川看他这样的反应，想起自己献祭掉的那些爱好，有些唏嘘地说道，“为了获得力量，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也许，在顾家，只有顾明言能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