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二叔的意思,即便胡人杀我同胞,掠我财货,乱我江山,我们也不该奋起反抗,而是应当引颈受戮?”
杨濛气息一滞,旋即反驳:“你反抗得了吗?你这哪里是反抗,分明就是在害自家人的性命!”
杨宁反唇相讥:“不反抗,二叔是想投靠胡人,给胡人当狗?”
杨濛老脸一红,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这件事他才刚刚跟老族长提出,还未获得首肯,此时当然不能宣之于众。
“凡事需得量力而为,否则就是自取灭亡!杨家没有反抗胡人的力量,只能谋求自保之道!”杨濛以最凶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出人意料,杨宁竟是点了点头:“二叔此言有理,杨家的确没有反抗胡人的力量。”
这话把杨濛思路打断,他想好的后续言论一下子堵在嗓子眼。
杨宁转头看向老族长,铿锵有力地道:
“要想反抗胡人,避免被屠戮的命运,就不能单靠杨家,正因如此,孙儿才要带着乡民们回坞堡。
“祖父,胡人残暴成性,长于好勇斗狠,却不善于治理地方,所以他们会一直劫掠州郡,靠杀戮获得财富。
“今天是乡村遭殃,明天就会轮到我们这些小坞堡,后天就是州郡大城,我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乱世当头,胡人在前,一步后退步步后退,最终只会万劫不复,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