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一直持续到翌日中午，拢共审讯时间长达十五个钟头。
期间审讯室内所有人就连方便都在会议室的厕所里解决。
趁着所有人呵欠连天传染全场之际，加倍也跟着打起呵欠，重重甩动疲惫的双手，冷眼冷脸冷冷盯着我嘶声重复发问。
接到加贝指示，我明白审讯已到了尾声。
“童会长。你释放煤油是否是石老对你的临终交代？确定你记录的笔记里有这一条？”
“是！笔记我已上交天甲军。”
“你当时点火，是出自泄愤还是报复还是处于方州撤编你的心理疾病亦或是其他目的？”
“我们方州的东西，老百姓可以看可以摸，我们神州人可以用，但没有一件属于外国人。”
“还是那句话，谁敢把方州的东西给外国人，我和方州所有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如果再让我选，我还会这么干。”
加贝板着酷酷的帅逼脸故作姿态俯首查验笔录，揉着肿胀通红的眼睛，无力看了我一眼，打出个牛逼加万事无虞的眼神，走出主审桌到了会议室后面轻声汇报。
同样十五个小时没合眼的耿玉光抽着苦涩无比的香烟，疲惫点头，低声交代。
漫长的审问就此结束！
“周队，童会长现在还是嫌疑人，他的安全还是交给您负责。”
周承龙木然起身看了加贝一眼，嘴里叼着烟，冷冷说：“我老婆有没有问题？”
耿玉光有些错愕，皱眉思忖数秒，低低开口：“我这没问题，就看看夏老和仇总，还有五甲的……”
“童师。有没有问题？”
耿玉光面露难色，额头上现出千沟百壑，纠结得不行。半响才咬着牙说：“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现在迪尔还在医院，据说被吓疯了……”
“这事……”
“主要还是要看五甲那边的态度。”
周承龙面露阴霾，眼睛里透出导弹随时升空的威杀：“这他妈要是都被罚，那五个老糊涂也都该死了。”
顿时耿玉光就闭上眼，嘴角狠狠抽搐，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和恐怖。
周承龙板着脸昂首阔步走到外事陪审桌，铁甲钢拳重重砸在办公桌上。
外事领队即刻跳起来要怼周承龙却被旁边两个副总紧紧拉着。
一个副总对着周承龙不停陪笑递烟，另外一个副总对着领队附耳低语。
瞬间，领队就吓得打了个哆嗦，埋着脑袋收拾家伙什，都不敢再看周承龙第二眼。
周承龙闷着脸到了我跟前，轻声开口：“我那很苦。但能保命。”
我艰难站起，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周承龙带着我出门之际，突然的，房门毫无征兆被推开。
剧烈的寒风当头扑来，席卷全场。
一个来自地狱的幽魂声音随后响起。
“童师留下！”
“其他人，全部出去。”
萧瑟的寒风伴着幽魂的声音肆虐全场，直叫人凄神寒骨打着冷颤。
加贝蓦然回首沉声闷喝：“说话小声点。”
“我就这么大声。不服气把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