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来，司翊抬头，看向两人。
“红线，渡一，有事？”
他声音清冽，像是冬日里吹来的冷风，扑面而来的雨雪。
“司翊，别来无恙。”顾宏越笑着上前，递过去一个盒子，“我们是来归还聚魂铃的。”
司翊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正是之前顾含舞手上戴着的那条手链。
“那个让你们费尽心思的小精怪魂魄聚齐了？”他抬眸看了一眼两人，问。
顾宏越点头：“已经聚齐了，多谢。我二人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需要，尽管提。”
“不必。”司翊拿起聚魂铃，目光落在上面，神色有些迷离。
同样是找人，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他所寻之人，却仍不知道身在何处……
“能帮到忙，也算物尽所用。”他抽回思绪，把聚魂铃收了起来。
“你还在找？”渡一突然开口问。
司翊点头。
“找了几万年都没找到，司翊，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找的那人早在当年就已经灰飞烟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司翊先是一愣，后目光微冷。
“渡一，慎言！”
“司翊，渡一也没说错。”顾宏越开口道，“你寻了几万年，几乎已经寻遍这世间了，却依然没找到，你就没想过会有其他可能吗？”
“几万年没找到又如何，便是几十万年，我也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司翊双眸渐渐染上猩红，“当年……是我亏欠了她，是我没护好她。她会被害，也是我的错，我该把她找回来的。”
“你就是找回了又如何？”顾宏越问，“事情已经过去几万年了，即便她入了轮回，指不定也已经轮回无数次了。前尘往事于她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你又何必继续执着。”
司翊闭了闭眼，脸上的表情甚是哀恸。
“司翊，你若听劝，便趁早放下吧。过于执着，只会滋生心魔。”渡一颇有些苦口婆心。
“你与她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缘断，缘分断了就难再续，你便是再寻下去，也不会找到她的。”
“哪怕今日她就站在你面前，你也无法认出她是你当年那个徒弟。早已断了的缘分，再寻找下去，有意义吗？”
司翊没有说话，依然闭着眼睛。
渡一叹息一声，继续说：“当年之事，你对她有所亏欠，找了她几万年，是为了补偿。但你有没有想过，她可需要你的补偿？”
“冥界你也去找过了，没寻到她的踪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早已入了轮回，要么她在当年就灰飞烟灭，魂魄尽散。”
“姑且当是第一种可能。可司翊，你该清楚，如果她心存执念，是不可能入得了轮回的。”
“能入轮回，就说明过往种种她早已放下，那你又何必继续执着呢？”
“够了！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司翊的声音染上怒气。
他睁眼，冷冷地看向顾宏越和渡一。
“红线渡一，我看在与你们尚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才借给你们聚魂铃。既然你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那就请回吧。”
顾宏越和渡一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劝过了，劝不住，他们也没办法。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告辞。”
两人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司翊闭上眼睛靠坐在办公椅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涵涵，你是不是还在怪师父，所以才不愿意让我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