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吴一勺愕然失语,原以为自己刚才那个暖心的谎言很高明,没有一丝破绽,没想到,竟是自作聪明了。懊悔之余,他瞥了一眼那卢氏的背影。
如霜一般的月色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让她显得那般孤弱可欺,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居然会欺骗这样一位弱女子。
吴一勺苦笑了笑,用了一个依然不太高明的理由推辞道:“可我不会啊。”
“大哥,您这是说笑了。您是吴门五届绣虎,你都不会,我这妇道人家就更不会了。还望大哥不吝珠玉,为我孩儿赐个名吧。”
“可取名字是关系一生的大事啊!”
“就因为这是关系一生的大事,我才请大哥帮忙啊。”
“呃……”吴一勺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他颙望天空,有顷,似有所得,道:“那就单字一个明吧,日月为明。”
卢氏在嘴上默念了几遍,觉得甚好,满口赞道:“好。但愿这孩子将来能黑白分明,像大哥一样忠贯日月,像曲三哥那样光明磊落。说来,守之还是有福气,能有大哥和曲三哥那样好的兄弟。”
吴一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明天会更好。”或许,这才是他对这个孩子最真切的期望。
“说到三酉,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你从吴门出来后,可有再见过曲兄弟?”
“自打从吴门出来,我就再没见过吴门的人了。听说他去九仙堂了。恐怕有生之年都无缘再见了。”卢氏不无遗憾地说道。
“哦——”卢氏说得悲戚,吴一勺不禁也生出了些许伤情,“我都许久没有吴门的消息了。”
“身在江湖,心系吴门,这恐怕是很多吴门在外漂泊之人都有的心思吧。”卢氏哀而不伤的语调之中总有一种恰如其分的温柔能让对方的心情变得很柔软很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