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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 梁国贤相(1 / 2)

王猛出生于晋成帝太宁三年,也就是公元325年,如今三十二岁,实际也只是比二十六岁的桓熙年长了六岁而已。

可是从面相上看去,王猛却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

尚未破晓,卧房内,王猛的妻子借着昏暗的烛光,亲自侍奉丈夫洗漱。

早些年,他们夫妻有过贫贱的生活,王氏在王猛发迹之后,虽然已经养尊处优了许多年,但是有些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夫君,你的鬓间又冒出了白发,妾身为你拔了?”

王氏轻声细语地说着,不等王猛回答,便小心翼翼地替他将白头发拔了下来。

王猛无奈道:

“我如今年过三旬,已经可以自称老翁,鬓间生出白发有甚稀奇,往后就别再拔了,再拔下去,总有一天非得让你拔秃了不可。”

在外人面前,王猛是权倾朝野的王令君,是梁公的先生,但在妻子眼里,绝不会因为他如今的身份而畏手畏脚,正如当年王氏不曾嫌弃他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一样。

“梁公常常叮嘱,让夫君保重身体,切勿劳累过度,怎料夫君却都当成了耳旁风,昨日又忙碌到后半夜才肯歇息,待梁公回来,妾身非得向他告状不可。”

桓熙过去没少在王猛家里串门,因此,王氏与他也是相熟的。

王猛长叹道:

“话虽如此,可梁公不在关西,大事小情,又有哪一件离得开我。”

王氏提醒道:

“夫君事无巨细,什么都要管,难道就不怕他人非议?

“梁国姓桓,而非姓王,夫君应该避嫌才是,何必紧握着权力不放。

“虽然梁公如今不在长安,可主母就在未央宫里,有什么事情,夫君应该与她商量着来。”

王猛恍然大悟,原来妻子拐弯抹角,就是要将这段话说出口。

他回过头,看向妻子,沉着脸问道:

“可是椒房殿里有人来向你传话了?”

王猛误以为这背后是谢道韫在唆使。

王氏见丈夫误会,赶忙摇头道:

“夫君休要胡思乱想,椒房殿不曾来人。

“有道是,日中则移,月满则亏。

“有赖梁公信任,夫君恰如那正午的太阳,十五的月亮,嫉恨夫君之权势者,何止千万。

“妾身窃以为,夫君更应谨言慎行,遇事谦让,方能长久。”

王猛闻言,不屑一顾地哼道:

“哼!妇人之见,我与梁公肝胆相照,从未相遗,我们之间的情谊,那是你这种妇人所能理解。

“梁公信任我,委我以军国大事,我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唯恐会有不周之处,而今你却让我处事惜身,去考虑自己的得失与进退。

“我只求无愧于梁公,何惧他人非议。”

王氏双目一瞪,也不再为他束发,恼道:

“好呀!王景略,你竟敢说我见识短,忘了当年是谁一眼相中了你,陪着伱在华山吃糠咽菜!”

王猛好像被拿捏住了,只得苦笑着赔罪道:

“夫人慧眼识人,怎会是那些粗鄙愚妇,是我一时失言,还请夫人见谅。”

王氏这才消了怒火,重新为王猛束发。

夫妻多年,王氏知道丈夫的性子,因此,只是劝了一句,王猛既然不肯听从,她也就不再坚持。

毕竟王氏对桓熙多少也有些了解,虽然这位梁公给人的感觉有些虚情假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王猛的信任确实发自肺腑。

告别了妻子,王猛坐上马车,直奔西汉皇城大门。

此时,皇城大门尚未开启,门外的广场上,早就聚满了各个衙署的官吏。

不知是谁最先望见王猛的马车,喊了一句王令君来了,霎时间,人群就围了上来。

王猛走出车厢,与众人拱手见礼。

面对王猛,人群中很少有人能直得起腰,多少都带着点卑躬屈膝,当然,尚书左仆射谢安不在其中。

大贤就要有大贤的骄傲,虽说面对桓熙的死亡威胁,谢安只得收起了自己的骄傲,匆匆北上。

但以谢安的性子,哪怕来到了长安,即使王猛再怎么权势滔天,又怎么会和众人一样,去巴结,去奉承王猛。

当然了,谢安也有这样做的底气,他可是谢道韫的三叔,阿满、香孩儿的叔公。

王猛应付完众人,走出人群,倒是他先与谢安打起了招呼:

“谢仆射。”

“王令君。”

二人见礼后,王猛说起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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