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祚以部将牛霸镇守小张掖，牛霸早在昨日就已经得知消息，知道张祚大败，麾下精骑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内心自然是既惊且惧。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
权翼原本建议将降卒们也带来姑臧城下，单独让他们上前呐喊，以动摇城中守军。
实在是昨日一战，张祚败得太惨，不仅姑臧守军，就连咫尺之遥的小张掖守军，也受到了影响，没有人再看好他，众人也不愿意继续为他卖命。
“兵法曰：三军之势，莫重于将。
若不是张祚警觉，脖子一偏，甚至脑袋都差点被亲信砍了下来。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总会有人想要那一千匹布。
桓熙闻言颔首，他吩咐几句后，牛霸朗声应诺。
此战收获八千多的降卒。
张掖郡自然不是他的目的地，也许只要跑去千里之外的敦煌郡，才能躲过桓熙的追杀。
桓熙远远望见这一幕，不由叹道：
城中虽然还有一万步卒，但张祚已经疑神疑鬼。
他们重新捡起来的，不仅是盔甲、兵器，也有临阵对敌的勇气。
桓熙早就料定他要逃跑，毕竟张掖、酒泉、敦煌、西海等郡都在西侧。
牛霸见到这一幕，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帅帐内，张祚哭求饶命，表示愿意为桓熙劝降凉州各郡。
“我料定，张祚今夜必遁。”
牛霸回到阵中，桓熙对他稍加安抚，而后与将佐们说道：
桓熙早已在城西五里处安排伏兵，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谢艾对众人许诺道：
桓熙将他扶起，连声宽慰，才使谢艾答应暂时替桓熙统领这支降卒，但也请求等夺取凉州之后，自己能够将凉州将士交还给桓熙。
张祚甚至是由妻子辛氏抚背，这才将他哄睡。
因此，张祚的两个儿子张泰和、张庭坚的年纪都不大，长子张泰和也才十岁出头的孩童。
可张祚自己下不去手，二人自然也不愿在撤离之前，走漏了风声。
而西平郡虽然在金城郡以西，武威郡以南，但逃往西平，无异于从一处牢笼，去到另一处牢笼。
张祚侥幸逃回了姑臧，但是夜不能寐，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降卒们闻言，无不振臂欢呼。
权翼刚才还在提醒桓熙不能再让谢艾统领凉军将士，桓熙也表示认同。
张祚不敢再置身于左右之间，策马奔向晋军，高呼着：
然而张祚带着亲骑才跑出五里地，就有伏兵杀出。
谢艾这么的识大体，桓熙自然高兴。
桓熙立了两座营寨，其中一座为晋军，另一座为谢艾麾下三千步骑以及新近归附的八千多名降卒。
谢艾又怎敢接受这一任命，他诚恳的推辞道：
最终被杨安生擒，其余亲骑也纷纷投降。
张祚如果这么做，降卒们自然会对他恨之入骨。
而因为一万精骑的惨败，城内守军士气已经跌至谷底。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夜注定难眠。
他又怎会让降卒们的家属与张祚陪葬。
莫非自己的项上人头，就只值区区一千匹布！
当然，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牛霸背叛了自己。
在拜别桓熙之后，牛霸重新跨上马背，来到姑臧城下，大喝道：
“我是牛霸，现已为桓公献上张掖城，桓公有令，能有献出张祚首级者，赐布千匹！”
当桓熙回到大营，在派出哨骑紧盯姑臧四门之后，便在营中大肆庆祝，赏赐将士们肉食。
姑臧城外，晋军已经开始扛着沙袋填埋护城河，尽管张祚已经下令放箭，但城墙上射出的箭矢却很稀疏，三三两两，可见守军士气低到了怎样的程度。
当天夜里，桓熙甚至只身前往谢艾大营，宿在营中，让谢艾麾下的三千步骑以及八千降卒感受到自己对他们的信任。
“桓公尽管吩咐，罪人必当从命。”
“我降了！愿降桓公！”
将士们冲着姑臧城齐声呐喊道：
“桓”
当然，肉食也一并被送往了谢艾的营寨，让众人同乐。
“凉州各郡，我可自取，何需让你为我效力。”
牛霸正色道：
“愿受桓公驱使！”
“将为三军之魂，也是三军之胆。”
张祚却不知情，苦苦哀求道：
八千多名降卒，无一例外，尽数闻声而动。
尽管在张祚的再三喝斥之下，城墙上射出的箭矢多了些，但更多人还是在随意的放箭，敷衍了事，能够对晋军造成的伤亡着实有限。
因此，无论张祚走哪道城门，最终目的也只能是向西。
“待桓公攻取武威，必能使诸位与家人团聚！”
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城中守军经历这一败，是否还敢出城，但是一路上带着这么多的缴获，小心一些总没有错。
众人闻言，无不深以为然。
正如桓熙所言，只有谢艾，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让降卒恢复战斗力。
牛霸沉思良久，终于下令打开城池。
晋军今日只是填平了南面的护城河，并没有发起进攻，毕竟攻城器械还在打造之中。
翌日，两座大营三更生火，五更造饭，桓熙在与降卒们一同用过早膳之后，带兵来到了姑臧城下。
谢艾赶忙推辞，他曾经因为功高震主，而被张重华猜忌。
说着，他叹息道：
“唯有子秀，才能使降卒尽快提振士气，为我所用！
“桓某历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子秀也不应该怀疑我的用心。”
张祚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桓熙此时也没有了继续羞辱他的兴趣，对杨安道：
“让他在死前多受些痛苦。”
今天一万字带到，凌晨还有一章，在凌晨两点前，应该是一个两千字的小章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