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如来一个冷厉的眼神投了过去，让他们吓得连忙住口。
莲槡羽面无表情一声轻笑。
就在这时，她觉得手中一空，暮空的身体化作一刀烟雾消失在她面前，她擅自一颤，泪水涌出。
她连滚带爬的伸手去抓住暮空身下的一缕青烟，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不要走！"
"砰"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着那烟雾消散在空中，不留一丝痕迹。
她揪着疼痛难忍的的心口，仰头怒吼。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对她如此残忍，让她看着心爱之人一次次的灰飞烟灭！
第一世她亲眼看着灵明魂飞魄散，她懊悔之际，情牵三世，她再次亲眼看着暮空在她面前烟消云散！
她所爱的，都被夺走了！
她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心脏仿若被人深深的剜了一道口子。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道红光，她的双眸变红，一身素衣变得血红如骄阳。
这般妖媚之态，让众神佛汗颜。
他们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嘀咕。
"糟了，妖王一死，这妖女不会又像千年前一样，坠入魔道，再次唤醒魔心吧？"
"若是如此，就算世尊阻拦，我们也是要斩除她的。"
他们的窃窃私语声，莲槡羽都听见了。
她仰起头，红衣如血，眉眼若梅，眼角绽开了三瓣红莲，她走上前几步，一步步宛若天地间的王者一样霸气。
她虽然站在下方，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好似被她凌然俯视一般。
更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在她的脚下，竟步步生红莲！
这，这世间能步步生莲者，除了世尊和尊者，别无他人。
这妖女，怎就可以入圣了？
他们的眼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不可思议，还有些人的眼里更多的是，嫉妒。
佛生嫉妒者，不可留。
他们屏住呼吸，现在的莲槡羽不动都能将他们都给灭了。
莲槡羽站定脚，邪魅一笑。
她指着他们，眼神蔑视之际："你们这一群饭桶！"
她笑声凄凉，猩红的眼眸里噙着泪水，声音洪亮尖锐："就凭我救了如来，你们就该闭上你们的脏嘴！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嘴上说着世间道义，可众生皆苦之时，你们在哪？站着茅坑拉屎吗？我今日算看出来了，你们不过是一群小人得志飞升所得，千年前你们诛杀我，不过是忌惮于我，魔心与否，都是借口罢了！如今你们这些酒囊饭桶，有什么资格开口说话！"
她言辞狠厉，虽让人觉得有些粗鄙，可没有人敢出声反对她。
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一些人是心底里不服气却因为打不过她选择闭嘴，有一些是因为心里悔恨而默默不语，他们的确枉为神。
"红莲，既已归来，当忘记俗尘，与本座回去吧。"
如来的苦口婆心，想让她明白，暮空已死，而她已经顿悟，不应该再被红尘牵绊了，她有更好的前途。
千年前，他曾看重红莲的根基，可红莲一心不在修佛，如今，天命所归。
"什么天命所归！"
莲槡羽切了一声，现在的她能轻易听见如来心中所想。
"难道就为了让我成佛成圣，天命就给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将我玩弄万年之苦？"
可笑，太可笑了！
"我不愿成佛，就算天命拦我，我亦与天为敌！"
去它的天命，去它的成佛之路，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如来还想规劝什么，莲槡羽直接伸手化金光，化出一道结界将自己包裹在内。
她盘腿而坐，双手合十，感受着天地间所有的灵气，试图找寻暮空的痕迹。
她可以做到，她一定可以的！
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会找到他！
她全身在发颤，紧闭的双眼下，流出一行清泪。
她如此执着与外隔绝，如来也别无他法，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世间如梦如雾亦如幻，缘起缘灭还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