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掬了捧水洗了把脸,仰头靠着桶壁。
那眉梢眼角皆挂着晶莹的水珠,缓缓顺着细嫩洁白的脸颊往下淌,滑过下巴,顺着纤细的脖子没入了漫在锁骨处的水里。
她细细回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赵四人已死,今晚没有抓到与他有联络的人,下次再想抓到就更难了。
前世她一直被困在苏家什么都做不了,今世至少有她在侯府,那些人休想再栽赃任何罪名在她父兄身上。
只可惜她对她父兄在西陲的边关战事知之甚少。
前世他们战死的消息传到京里已是几个月后的事情,她直到死都没能再见到父兄的尸骨被运送回京。
那是因为他们战死过后,很快被指认是他们故意打开了关隘通道,使得西夷人大举入侵,所至之处烧杀掳掠、哀鸿遍野。
西陲死里逃生的百姓们怨怒四起,她父兄的尸骨被从战场上装殓回来,还不及运送回京,便被那些百姓毁了棺椁,扒出尸身,挫骨扬灰。
春衣绿苔原以为江意睡着了,正想出声唤醒她,却见她阖着的眼角堆砌着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