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心口的刀扎得更深了一些。
急忙走过去：“还疼吗？”
听福对着她摇摇头。
但眼睛还是红了。
怎么能不痛，且不论他咬断了舌头，单是昨被陆广威踢断的肋骨，就够他吃苦头的了。
南烟红着眼睛，哽咽着道：“本宫对不起你。”
听福一听，急忙摇头，有些着急的想要安慰她，可这个时候，他是一个字都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听那声气，像是在：奴婢不疼，奴婢没事。
南烟伸手将他有些蓬乱的头发理到脑后去。
柔声道：“不用着急。等到这里事情完了，再回京城，本宫让集贤殿的先生教你识字，学好了，仍旧回本宫身边服侍，让你做主管太监。”
听福笑了起来。
宫里的太监，命比纸薄，一旦身上受了伤，或是落下什么残疾的，因为会污了主子的眼，经常都是像一条野狗一样被丢出宫去，不顾死活，可南烟还让他去识字，让他去做主管太监。
这，似乎不是要赏赐他。
而是要让他明白，他不是没用的。
得到了这样的一种肯定，甚至比银钱上的赏赐都更让一个失去话能力的人感觉到温暖和坚定，他红着眼睛，对着南烟认真的点点头。
南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然后：“好好休息，一会儿本宫让厨房给你送吃的来。你最近，就吃些清淡一点的汤水，本宫会让江大河过来照顾你。”
完，她便起身。
听福又伸手拉着她的袖子，若是平时，他是断然不敢这样僭越的，但这个时候，不能话的他也只能如此，对着南烟啊吧啊吧的了两句，南烟也大概听明白了，他是让自己心。
于是笑道：“放心吧。”
“……”
“祝成瑾……本宫现在，更不把他放在眼睛了。”
听见她这么，听福像是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开口再问什么，而且很多事，南烟也并不需要对他交代，便乖乖的点点头，松开了手。
从那开始，整个金陵突然好像变得安静了下来。
当然，该做的事还是在继续。
毕竟许世宗的灵堂上，仍然有人络绎不绝的出入，只是南烟没有再去过，她让江大河去照顾听福，这孩子毕竟年轻，虽然肋骨断撩养几个月，可他精神还是不错，送过去的饭食也都吃了。
南烟的身边，便知留下朵儿一个人服侍。
她毕竟不是心腹，也没有听福他们的伶俐，南烟不会支使她，她也不懂得怎么去探听消息，所以，这些，南烟对外面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但，即便什么消息都没传进来，她仍然隐隐的感觉到，金陵城内，像是有什么大动静。
比如那之后，祝成瑾还是经常叫她去到武英殿陪他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回事，虽然他们话的时候自然都避开南烟，可通过前些日子的观察，南烟也辨认出来，进来话的，几乎都是祝成瑾手下的武将。
而且，按他们回事的频率来看，像是准备调兵了。
准备调兵……
许世宗给出的三策中，的确是有需要调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