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夏天的薄被从天而降，把迟晚晚从头遮到了脚。
迟晚晚：……？？？
“我给你找衣服！”
余竹杳耳朵红的似乎要滴血，越过了迟晚晚给她拿自己的衣服穿。
外衣倒是好说，内衣得挑没穿过的，余竹杳翻找出了没穿过的内裤和抹胸，连带着睡裙一起攥在手里，又放在了床上。
“你换吧，换好再叫我。”
余竹杳背过身体，盯着地板开口。
“杳杳，你在害羞什么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不都是女孩子吗，宋姝姝和钟笑还天天晚上一起洗澡呢。”
迟晚晚把身上的被子拿了下来，放在了床边，把毛巾也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嘴上这么说，眼里的笑意却是遮都遮不住。
她果然是计划通！今晚杳杳的注意力肯定不会太放在她身上了，绝对是对视三秒就要转移视线的。
“闭嘴，话怎么那么多，赶紧换衣服，下次不许这样进我房间！”
余竹杳恼羞成怒的说，心里慌张。
她也说不清楚，就是不好意思看，仿佛血液都翻涌为高浓度的酒精，一点就能烧起来。
迟晚晚嘴上哼哼，可没答应余竹杳，这招说不定下一次还能用到呢。
“你穿衣服怎么穿的那么慢，你是蜗牛吗？”
余竹杳觉得自己等了好几分钟，背后还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抠了抠手指，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急躁。
“好了嘛，我把毛巾放回去哦。”
迟晚晚将头发从睡裙里弄出来，低头的时候灯光照在她的侧颜上，投射出的睫毛的影子像是振翅欲飞的蝶。
余竹杳眼神左看右看，等迟晚晚离开了房间，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真的是……”
余竹杳扯了扯自己的校服领口，做了个深呼吸，低低的吐出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在说迟晚晚，还是在说她自己。
迟晚晚回来之后，余竹杳也去洗了澡，洗完回来后她点了蚊香，烟雾在空气中飘荡。
迟晚晚闻到这味道皱了皱鼻子，她不喜欢蚊香的味道，因为她不喜欢夏天。
高温、闷热、蚊子，每一样都让人讨厌。
余竹杳坐回了书桌前，继续写作业。迟晚晚刚刚的办法奏效，她看了一会儿数学书，余竹杳的视线都没往她这边来。
“杳杳，数学笔记本借我一下。”
迟晚晚伸出手，她看了自己的数学笔记，总觉得差点什么。
她的笔记本上只有死板的定义和公式还有老师写的板书，能理解但有点似懂非懂。
余竹杳头也没抬的把手边的笔记本抽出来，放在了她那一边。眼睛像是要把面前的语文作业盯穿。
迟晚晚忍笑，翻开了余竹杳的笔记本，深深感觉到了她和余竹杳的差距。
余竹杳的笔记没有全抄板书，简洁明了，旁边还有自己列举的题型和解析。迟晚晚越看越投入，能做一点刚刚看不懂的数学题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人觉得很有成就感。
晚风从窗外送进，间或两三点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