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问楚朝颐还需要他做什么,只见楚朝颐已经先一步把他按进了被窝,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抱住。
“乖乖被抱着,这是命令。”
听到这句话,傅廿指得尽可能放松神经,适应被楚朝颐抱着的感觉。
能感觉的出,楚朝颐抱他力气很重,生怕他跑了一样。
傅廿一动不动,等待着对方继续下令。
以往,楚朝颐生气的时候,要求都会更为匪夷所思……
“陛下,还需替您做什么吗?”等了很久,都没听见楚朝颐下令,傅廿条件反射的问道。
“……”
见楚朝颐没回话,傅廿回忆着以前要做的事情。
好像是要主动拦着楚朝颐,而且不能用义肢,义肢冷,尤其是冬天。
想到这儿,傅廿从双臂的禁锢中缓缓转过身,揽上了宽阔的后背。
倏地,他感觉到耳垂被啄了一下。
湿热的温度和双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怔了一下。
傅廿回神,刚想说话。
耳边先一步传来均匀的呼吸,能听得出,楚朝颐应当是睡着了。
傅廿没再开口,也老老实实的躺着。
“的确,陪寝也是职责,以前书上说过的……”傅廿小声念叨了一句,下意识往胸膛里贴了贴,回想着最开始接过这身影卫的衣服时,书上写的训诫。
当初的那本书他早就弄丢了,只能依稀记得里面的大致意思。不然也不会至今不知道,最初他接过的那本书是楚朝颐自己杜撰的。
-
京城第二场雪落下来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这次的雪没有初雪那般温柔,一夜之间就压得御花园中所有的花枝无法抬头甚至是折断。
不到四更,傅廿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自从那夜被揭穿,往后傅廿一直十分自觉的秉承着责任。
只不过一等楚朝颐睡着,傅廿便会躺到地上自己睡去。
地板上硬,腰间会舒服一些,而且没人抱着他,呼吸会顺畅许多。
这种毛病傅廿记得以前的自己没有,好像也是最近才开始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厌恶楚朝颐引起的。
起来后,傅廿赤着脚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素色的宫殿,打了个寒颤。
这段时间楚朝颐抱恙,晨起会稍微晚些。
傅廿轻手轻脚的走到架子边,穿着轻甲内的里衣。
虽是常服,但也是量身裁的。
深灰色的中衣是宽大一些的版型,有束腰固定。
可今日,这件应当宽大的衣服穿上时,傅廿却觉得有些过分贴身。
袖长都合适,也不怎么影响活动,但腰腹却不再那么宽松。
傅廿蹑手蹑脚的走到铜镜前。
侧面看去,傅廿看见原本流畅的腹肌线条,似乎从小腹上部开始,有那么一丝不平坦。
这段日子虽没什么差事,但从未疏于训练,傅廿不禁觉得奇怪。
对着镜子愣了一会儿,傅廿还是系好了衣服。
穿好最后一层轻甲,他便直奔校场。
可能只是他自以为没有疏于训练,体型是不会骗人的,基础的体能训练再往上加半个时辰起吧,傅廿如是想道。
过了午时,大雪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傅廿今日的命信还是空的。
商议处理傅桢的事情,楚朝颐明确找他说过一次,希望他不要旁听。傅廿没反驳,把军枢西阁的差事重新交还给楚幺。
当时楚朝颐劝说他不要旁听的语气再真诚,再语重心长,甚至是在床榻上说的,傅廿也明白楚朝颐在担心什么。
无非怕他念及私情坏了大事。
走到内侍局,傅廿还是如往常一般跃上墙头,藏匿在雪白的树影里,给忍冬丢了个信号。
外面下雪,年纪小些的宫女公公都有些玩忽职守,尤其是南方来的,更是稀罕。
年纪大些的嬷嬷也在偷闲。
“说了别砸我了!”忍冬一看就是被雪球砸的没脾气,有些暴躁的抖了抖头顶的雪。
傅廿坐在墙头不动声色。
过了半天,忍冬才反应过来不是同僚和他开玩笑,这才想起来抬头。
傅廿一跃而下,脱掉身上用于伪装的白裘衣。
“你家在南海,常年温暖,见了雪不稀罕吗?”
“稀罕什么啊。入宫头一年下雪,我差点摔断腿,再也不稀罕了。”忍冬见是傅廿,这才放松警惕,笑嘻嘻的回答道,“对了,之前你问先皇时期住在恒昌宫的柔太妃,就是陛下的生母为人如何,打听到了一些。”
“为人如何?”
“虽然关于先皇的书籍记录大多付之一炬。但老一些的嬷嬷对她都有印象,都夸她人美心善,对下人特别好,人见人爱,当真是神女怜世的那种善良。”
听到这儿,傅廿垂眸,没接话。
看来是打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还说陛下年幼的时候体弱多病,柔太妃为了陛下甚至割肉为血引入药,还因失血过多一度昏厥过。后来先皇知道了心疼,日日去看陛下,可幼年的陛下好像很怕见人,只粘着柔太妃一个人。”忍冬回忆着之前听到的消息,“别的就没什么了,反正是个挺善良的人,只可惜走的早,据说是心疾复发,只可怜陛下……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1923:58:29~2021-03-2023:3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常从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