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木片做的门帘轻轻落下。
郑修望着门外那袅娜的身影一直远去不见踪影,这才转回视线拿起桌上那张新契书。
淡淡扫过一眼,却没有撕毁,而是和另外那一张底契一起,又重新放回袖中去。
以他对她的了解,就知道这个小女子会这样做的。
她还是太良善了,可他却不能不替她防着。
像程信那样的人,既能把前岳母和亲生女儿逐出门去,如此不顾伦理纲常,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是她的生父,她可以有顾虑有些事做不得,但却不妨碍自己去做。
窗外日光明媚,郑修的双目却深如寒潭。
冷冷清晖隐隐。
双笔的下属信中还禀报了程家的一些家事。除去上次她说过的,还有一事。
却原来,她的后母,也就是现今的霍氏,早在正房还在的时候就与程信私通,并生下一女,也就是现今那个叫程云儿的继妹。
程信先是把他们藏匿在外面供养,后来等得正房死后,他又从岳父手中骗得了家中话事权,便把霍氏正式迎娶进门做了继室。
此事实在龌龊,在族中引起轩然大波。
当时便有族老要开祠堂,把程信这个祸害无耻之徒施行家法并开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