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令兵卒将于忠、元继、候刚并以下叛将的头颅尽皆以石灰泡制,而后镶于旗杆之上,以八百里加急,分遣快马,传耀于关中数州与北地诸镇。
一是以儆效尤,以使心思浮动,暗生异志的宵小之辈引以为戒。二则是敲山震虎,使敌未战先乱,不战而屈人之兵。
果不其然,待李承志离开高平,行往薄骨律的第二日,高平叛军便如猝闻噩耗,于城中反戈,杀镇将阎提、副将陆恭,举镇而降。
又两日日,高平内乱的消息便传回了薄骨律。虽未如高平一般不战而溃,但城内叛军之士气已如日薄西山,一泻千里。
每至深夜,就会有叛卒、镇民以绳索吊下城墙,自城内逃出,叛降至围城的官兵大营。
前两日还只是数十、上百,自第三日起,每日都有近千叛卒来降。
可见城内之人心浮动?
高猛估计,若这般至多再围三五日,城内叛军就能逃至过半。到时于景要么举城而降,要么鱼死网破。
故而李承志来不来,这一仗都胜定了……
倒不是高猛怕李承志抢功。
李承志依旧是讨逆元帅,五州都督,故而他来与不来,这攻下薄骨律都少不掉李承志的主功。
高猛就是有些心虚……
思忖间,已到关城之内,其实只是一座大些的烽台,也就堪堪够李承志帅帐驻扎。
而那数万“大军”,则皆驻于城北。高猛路过之是探了一眼,莫说刀甲之类,就连旗帜都无几杆,乱哄哄的就似一群羊。
这哪是州兵,分兵就是一伙新附的罪民……
心下狐疑,高猛予帐外秉报了一声,被李睿领进帐内。
仔细算算,二人与上次相见,也才过去了三月而已。那时高猛便分外唏嘘,心想早就料定李承志必非吴下阿蒙,必会出人头地,但这也出头的太快了些:一年之前,他还是一介白身,一年之后,便已贵为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