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黯然不语,见李松起身,他也站了起来,悄无声息的跟进了客堂,轻轻的掩好了门。
方才都在外面跪着,无人予堂内起灯,故而视线有些暗。李亮刚要点焟,却被李承志挥开:
“入城之时,我都还是满心欢喜,以为今夜定能与你把酒言欢。却不想,久别乍逢,竟是一地鸡毛,悲悲凄凄?
也莫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思:无非就是担心我顾念与先帝之间的情义,不愿反了他子孙的江山……李松啊李松,你不但会给人填堵,心眼已被造反这两个字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松也不辩解,又是往下一跪。
“你姓李,不姓跪,滚起来!”
李松又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
李承志何其无奈,想咬牙,却又恨不起来。
“罢了!”
他就像豁出去了一般,一撩肩前白发:“你等都以为我这一头白发,皆是因先帝而起。也确是先帝之故。但你二人又可知,元恪本不会这么快就死,至少该有五年阳寿……
整整五年啊李松,我未因此而斗志皆失,只是白了头发而已,已算是心如磐石了……”
说完这一句,好似足斤重的枷锁从心头卸去。李承志只觉浑身一松,好不舒畅。
憋的太久了……
元恪本该有五年阳寿。
这句话就像一道霹雳,惊的李松和李松形同雕塑,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