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流下指间的热泪,似是打翻了酱铺,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李承志轻声笑道:“那日才答应过一定会信我,才短短五六日就食言了……嗯,有无读过《诗经·邶风·击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郎君这般说,与指天发誓有何区别?
高文君猛的一滞,身体抖的如同筛糠,眼泪似是泉涌。
旁边还有那么大一只灯泡,两只眼睛睁的就真的跟灯炮一样。发誓之类的,李承志委实有些难为情。
他微微一叹:“早间才答应你的,我予你写首词吧……”
说着朝帐外喊道:“笔墨!”
就像是一只幽灵,李睿无声无息的冒了出来,摆好了几案,又摆了笔墨纸砚,又如鬼一般的消失不见。
李承志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郎君……心意,妾身已知……”
为了每年一会,织女能等千年,自己难道就等不得?
高文君的心酥的像是要化了,眼中扑簌扑簌的流着泪,像是捧着无上珍宝,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好,藏进了怀里。
魏瑜的眼睛都不会转了,只是盯着高文君的胸口,目光恨不得戳破衣衫。
直到被高文君牵着走出了帐,她脑子里还是那首词……
……
又是一个艳阳天。
太阳渐渐升出地平线,晨光越来越炽,大地如洒金光。
数人聚在城下,相互作别。